自己就像一个灾星,所到之处都会带来不幸。
她其实一直都没敢告诉林北星,那车其实本就是奔自己而来,她甚至可能连累了一个本就可怜的残疾人。那糜烂的一幕幕仍旧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林北月于林北星,或者那些事……她突然都觉得,每一件都跟她脱不开关系。或许那个跳楼的人本来不用死的,再或许……她不该来过吗?
……
可她好像分明就是跳进了这样一个设定好的局,无论她如何做,似乎都会这样。但沈兰,那个足够温柔坚韧的母亲,对她关怀备至,就像对待亲生女儿一般,她接受了所有的孩子,接受了和陈默有关的一切。
想到沈兰,路只只再次陷入无尽的自责之中。那是一种难以喘息的痛,这种痛比生理上的疼痛更让她难以忍受,她甚至想尽快了结这一切。但她不能,因为她知道,秦淮还不够幸福,她不能,她还不能放开秦淮的手,秦淮根本不幸福…不够…如何都不够。
“只只,”秦淮弯下腰,伸出手,紧紧抓住她颤抖的手,试图将她拉起。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但却带着一丝坚定。难为他,如此境地还要分出心思来安慰她。路只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眼睛毫无焦距地对上秦淮努力撑起的镇定表情。然后,两人只是静静地站定,放开双手,同时转头继续盯着墙上亮起的“抢救中”灯牌。
……
此时,在这个小小的,长长的走廊里,弥漫着无尽的悲伤。
大家都默契地选择不拥抱、不牵手,每一个人都隔开些距离站着,包括罗诗雨和周飞。
大家几乎都默契的认为,幸福的时候不应该在悲伤的人面前大声咀嚼,就算此刻牵手只是彼此安慰,尽管他们算不上幸福。
可此刻陈默蹲在角落足够孤零零,每个人都揪心于陈默无法大声哭泣的样子,而陈默那无声的痛苦,仿佛有着震耳欲聋的力量。他痛哭的表情,悲伤到颤抖的肩膀,在众人的视线里就像一声声沉重的叹息,压得大家喘不过气来。
路只只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话,幸福好像……总是模棱两可,而不幸,却总是极其确切。
好痛苦…睁开眼也痛苦,闭上眼也痛苦,呼吸也痛苦,等待的时间远比她想的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