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也可能是在他对自己说第一句话时，总之，社交的缺陷已经完全暴露在男人面前，阮惊雀突然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正当阮惊雀细细观察他时，梁怀叙其实也在无声地打量她，怪她过分认真，才会对他的打量浑然不知。
他早就看出来了，眼前的女孩非常紧张。
尽管她已经极力克制，强装镇定，但他还是能从飘忽的眼神、轻颤的睫毛、微抖的声音这些细微之处看出端倪。
恐怕咖啡桌下的双手也在紧紧攥着。
她紧张时一向是这样的反应。
许多年后的第一次正面相遇，梁怀叙对她的美毫不意外。
初见她时，他就发现了，但不知为何，那时候的班级里，不论男生女生，都痴迷于夸张又不成熟的化妆手段，当然除了她，梁怀叙一度认为他们的审美有问题。
明明不施粉黛的阮惊雀更令人惊艳。
可似乎从来没有人看到她。
今天她倒是和以往有些许的不同。
褪去少女青涩，一袭洁白纱裙，浅淡的妆容覆上白皙胜雪的肌肤，添了抹温婉可人，杏眼盈盈如漾着水波，长睫微颤好似森林中迷路的小鹿，毋庸置疑的美。
只是过于紧张，坐姿拘谨，不曾给过他一个正眼。
着实有点可惜。
最重要的一点，她好像真的不记得他了。
见她发着呆，梁怀叙眉峰轻挑，不疾不徐道：“阮小姐？”
阮惊雀终于回了神，看向他，带着歉意，“抱……歉，梁先生，谢谢您的咖啡。”
又是您？
明明年纪相差不大，怎么就一个劲儿地对他用敬语呢？
这可忍不了。
难道是吓着她了？
梁怀叙轻咳一声，收回交叠的双腿，呈现出轻松的坐姿，表情也随之柔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严肃。
他嘴角勾着笑，“阮小姐不必紧张，我们年纪相仿，也不用对我用敬语。”
他笑起来……
也太好看了。
阮惊雀确实放松了不少，撩了撩垂拂在身前的乌黑秀发，朝他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