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玳瑁跟了哀家二十多年,纵使有错也罪不至此啊,何苦要了她的性命。”
周宸不为所动,看了赵福全一眼,赵福全立刻会意,摆摆手,押着玳瑁出去了。
“都下去。”
不消片刻,候着的宫人悄无声息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这母子二人。
“母后觉得玳瑁不该处死?”周宸直直看着太后,反问道:“可若玳瑁不死,那谁该死呢?这事要如何收场?”
太后不由有些语塞。
有些事情不用挑明,周宸说的是什么意思,彼此都心知肚明。
周宸声音很淡,却带着些不容置疑,“儿孙自有儿孙福,母后还是该早日放下心中执拗才是。”
“身边缺了玳瑁,总归不方便,母后再寻一个安分懂事的提上来就是。”
说完,周宸起身,“朕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从慈宁宫出来,周宸吩咐赵福全,“去查一查,德妃是如何发现的?”
杨太医在德妃身边藏了这么久,德妃一向信任杨太医,德妃的宫女怎么忽然间就听到说闲话的宫女,恰巧就知道了杨太医和玳瑁关系匪浅,怎么就拔出萝卜带出泥,埋了好几年没透出点踪迹的事情一下子就拨云见日无处遁形了。
这事处处都是巧合,这些巧合带着德妃一步步发现了真相,可巧合多了就是刻意了。
周宸倒是想看看,这事究竟真是巧合,还是其中有某些人的手笔。
很快,慈宁宫的玳瑁嬷嬷和太医院的杨太医行苟且之事秽乱宫闱被处死一事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这事也惊呆了众人,众人想到了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这事让不少人觉得太后似乎并不如表面看着那般和蔼。
凤仪宫。
裴抒支起窗户,遥遥朝着慈宁宫所在的方向望去,只能看见院中石榴树干枯暗黑的枝桠,后头的红墙,再远些能看到层层交叠的明黄色的屋檐一角,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太后向来爱听戏,也不知那日还有没有心思听戏了,教坊司的人可是排练了许久,就等着那一日能多多的领赏呢。”
迎春站在裴抒身后不远处,闻言笑道:“只怕太后娘娘是没什么心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