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包围住后,赵勋强忍着内心的慌乱,迅速冷静了下来,开始仔细分析眼前这棘手的处境。
他身着一袭儒袍,这可是读书人身份的象征。
按道理来讲,他并未真正靠近军营,这群军伍实在没理由平白无故地冲上来将自己围住。
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围上来了,应该不至于对自己下狠手,大概率也就是问些话罢了。
可不管怎样,得赶紧想个办法糊弄过去,自己的真实身份是绝对不能暴露的。
赵勋心中暗自思忖,姜敬祖若是真打算嫁祸老爹,最有可能的途径便是通过虎城兵备府。
从指挥体系上来看,虎城兵备府是直接受一道知州府衙的命令。
然而实际情况却要复杂得多,这兵备府说白了,就像是一群任人驱使的牛马,地方府衙能随意调用,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当地的折冲府也能使唤他们。
在府衙和折冲府这二者之间,兵备府显然和折冲府的关系更为亲近。
毕竟折冲府校尉一级的官员,离开兵部后往往会在兵备府担任一些职务。
还有许多上了岁数,或是因其他个人原因的老卒,在卸甲之后,也会前往兵备府谋个差事。
姜敬祖好歹也是三道军器监监正,以他的身份和心思,要安插心腹,绝不可能安插到兵备府那群没什么实权的辅兵之中,十有八九是在折冲府。
如此一来,赵勋更加坚定了不能暴露身份的想法。
“何人胆敢窥视我折冲府大营!”
一声厉喝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带队的竟是个旗官。
十二人将赵勋二人团团围住后,这个旗官紧握腰间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满面戒备之色,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着赵勋靠近。
祁山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吓得双腿发软,下意识地翻身下了马,站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赵勋见状,反倒强装镇定,拧起眉头,厉声喝道:“笑话,本公子不过是路过罢了,哪窥探你折冲府军营了。”
“观地势、窥营帐、望箭塔,还敢狡辩,兄弟们,先将他二人押回军营再说!”
旗官目光如鹰,紧紧盯着赵勋,大声下令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