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着了凉。”
徐长吟拨开树枝,俯望她一眼,笑道:“晚景独好,娉望,你不如也上来吧!”
娉望一脸谨谢不敏的连连摆手:“不要,不要,奴婢可畏高了。”
徐长吟轻啧一声:“那你先回屋,我要在这树上多赏一会儿晚景。”
往高了远了瞧,顶多能望见巍峨的皇城,有什么好赏的?
徐长吟坐在树上,享受着晚风的抚拂。她阖上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唇角溢笑,未回答她的话。
良久,娉望才听她清清的嗓音从树上飘落:“娉望,你说是里面的风景好,还是这儿的风景好?”
娉望愣了愣,斟酌片刻方回道:“这儿的风景好,可操心的事儿多。里面的风景瞧得久了也有些无趣,但操心的事儿应是少许多吧!”
徐长吟笑逐颜开,“这儿要操心哪些事了?”
娉望这会倒是极快的回道:“小姐您自小养尊,虽说您乐于体会外间生活,但若真要这般生活着,不见得会如此舒意自在。您需操持着柴米油盐,得算着今日吃了几斤粮,明日的粮又该怎生赚来。染了疾,是要省几个钱用土方子对付,还是花大钱去请大夫。在咱们京师还好,若是到了别的地方,若遇着天灾悍情,没了田没了地,自也没了粮,又该怎么办?”徐长吟睁开双眸,片刻方道:“未料到你考虑的倒不少。”
娉望得意的插起腰:“那是自然,跟在小姐您身边这些年,奴婢可也考虑了不少事儿。”
徐长吟笑了起来,“那你意思是,我应当安份待在里头,不愁吃穿用度,不愁灾祸临身,待嫁了人家,依旧过着那般如意平顺的日子?”
娉望点头:“奴婢知道小姐您向往自由自在,不愿被束缚,可奴婢也知道,老爷已替您安排好了余后的路,您为何不顺着那条路,平顺地走下去?您若执意按自己的想法走下去,您会过得自在,可您必然也会遇到许多难处。大夫人在天有灵,必然希望您过得平安,不愿见您磕碰受到伤害……”
徐长吟渐渐敛起了笑,她缓缓昂首,透过树丫望向高挂深穹的明月,清眸里萦绕起晕月一般的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