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吟一震,侧首瞪住她:“你说甚么?”朱柠也配合的放缓语调,咂着小嘴,一字一字的说道:“你在吃醋,吃嫣姐姐的醋!”
徐长吟动了动唇瓣,勉强笑道:“别瞎说,我为何要吃她的醋?”笑话,她可非那种喫醋拈酸之人,更何况是因朱棣而起。
朱柠哼了声,一脸不信:“你见四皇兄与嫣姐姐抱在一块,觉着刺眼,心里不舒坦了不是?否则,你怎地会像见鬼了似的要逃走?”
徐长吟哑然,半晌方辩解道:“不是!只是想着宫里比宫外安逸许多,我何必自找苦受?”
朱柠丢给她一记全然不信的眼神,徐长吟有些狼狈的撇开脸,急声道:“我的伤处有些疼,快回宫吧!”
月色胧明,宫灯明皇。
一抹纤影敛裾提履,悄然避过巡视的侍卫,蹑足进了浅萦月华的御园里。
寂静安详的夜,蟾彩霜华,御殿芳庭雾霭浮沉,晃若置身云霞缭绕之中。满园妍花碧草缀着露珠,沐着银月,仿佛散落花间草丛的珍珠。浓荫摇曳的榕树上溢出醺醺酒香,沁着芳草的幽香,如麝兰和。
寻着酒香而去,倏见得树隙枝蔓间落下一曳裙裾,掩映着一双如玉秀足,正恣意的摇晃着。目光稍移,即见得徐长吟倚树而靠,一手搭膝支颐,一手勾着酒壶,嘴里正怡然自得地哼着小曲,好不快活。星月洒落,映着她眉弯眼笑的玉颜,让人移不开眼。
徐长吟眯眸望着高悬夜空的练月,“别后只知相愧,泪珠难远寄。罗幕绣帏鸳被,旧欢如梦里1……”念罢,她苦笑着摇首,“徐长吟呵徐长吟,你竟也有无病呻吟的时候!”
自在宫外见到朱棣与赏汝嫣在一起后,她的胸口处一直堵着一口气,憋闷得让她几欲窒息。而眼前一浮现朱棣拥着赏汝嫣的那幕,她就烦燥无比。难道她真的在吃醋?不对,她怎么会吃醋?朱棣心中一直有赏汝嫣,她从最初便是知晓的,怎会到了如今来嫉妒赏汝嫣?况且,她与朱棣从始至终便不会,也不能有何关系,她有何立场去在乎?
愈想她的思绪愈是混乱,心头也愈加烦乱,她一口饮罢酒,陡然见得不远处缓步而来一人。未几,便已瞧见,来者居然是朱棣。
徐长吟一惊,慌忙抬足藏好。三更半夜的,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