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那您慢慢拉,我继续清场去。”

    林序南的脚步越来越远。

    初禾双腿发软,这才敢开门走出去。

    她不管程墨京如何,就像一只仓皇逃窜天敌的动物,提着裙子一冲下楼,迎面便撞上了迟叙。

    他找了初禾许久,额间覆了层薄汗,眼神里满是担忧。

    “你去哪里了?”迟叙有些生气,嗓音拔高了些,“我很担心你知道吗?”

    “我……”

    初禾从他眼中看到他关切的责备,紧张的静谧里,听见心跳又被拨乱的声音。

    她垂下眼睫:“我刚刚在二楼走迷路了,手机也没电了。”

    迟叙瞧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才发现自己态度过重。

    说不上来,为什么这样生气。

    除了生气,更多是担心和害怕。

    程墨京玩味的一番话,却反而撩拨起他心中的涟漪。

    会所外下了大雨,噼里啪啦在地上溅出小水洼。

    迟叙一手撑起巨大的黑伞,另一只手自然伸到初禾那侧,提起她的裙摆,低声道:“小心水坑。”

    初禾的世界里,只有雨水碰撞伞面的声音,和男人耳侧温热的呼吸。

    这是她心之所念的人。

    两人可以贴得很近,却也只能这么近,不敢也不能越矩一步。

    到达车上,迟叙收了伞,轻轻打了个寒战。

    初禾看见,他半边肩膀都湿透了。

    她默不作声地别开视线,雨丝从车窗玻璃划过,一丝丝割裂她脸上落寞的神情。

    两人一同回到迟叙的别墅中。

    迟叙出国前,将家里钥匙交给了初禾。

    但她没去过,一直都在宿舍里住着。

    虽然只有一年没回来,初禾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的房间有个小飘窗,窗户上还贴红绿相间的彩色毛条,装饰成圣诞树的模样。

    是去年迟叙和她一起做的。

    初禾洗过澡,脱下晚礼服,换上舒服的睡衣。

    她靠在飘窗上,摸出书架最里面一本带锁的小日记本,开始写。

    日记本是淡粉色,密码是迟叙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