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不懂,拿一个工厂,和自己的身体去搏,他真是个疯子。
然而贺宴川的脸色如常,反倒是更多了一丝将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从容。
“你都看出来了,贺家人还真是一门子的废物。”
阮柠抿着唇没说话,她看到贺宴川浑身都是雨水,再这样跪两个小时,他吃不消的。
阮柠一只手撑伞,另一只手脱掉了身上的呢大衣,她附身,将大衣盖在了贺宴川的肩上。
贺宴川只是玩味得看着她,他略微眯着眼,凝视她的眼神中,似是有一闪而过的动容。
女人离她很近,一张巴掌大的脸上满是担忧和焦虑。
“又给我撑伞,又给我盖衣服,阮柠,你对我这么好做什么?”贺宴川是笑着问出这句话的,像是在嘲讽她。
阮柠的心口一窒,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出这些鬼使神差的举动。
但是从她坚定走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没后悔。
她拢了拢大衣,确定不会滑落之后,凝视着贺宴川的一双桃花眼。
“为了嫁给你,趁你落魄的时候雪中送炭,让你感动,行了吗?”
说完,阮柠起身,孑然站在他身边,帮他撑着伞,为了他遮挡住了风雨。
贺宴川抬眸,看到了阮柠的肩膀都湿透了。
她将伞倾斜靠向了他这边,仿佛并不在意自己是否湿透了。
“阮柠,我不需要你的示好。回去。”
阮柠拧眉,心底隐隐有些难受。
“你把我带来贺家,我能去哪里?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贺宴川停顿了一秒,嘴角噙着苦笑开口:“你是第一个,会担心我罚跪的人。”
贺宴川说完之后还不忘补一句:“当然,你也有可能是装出来。毕竟阮老师演技不俗。”
阮柠原本有些微微荡漾的心,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陡然冷却。
“对,我当然是装出来的。雪中送炭才能让人记住恩情,那麻烦贺少一定要报恩,明天就带我去民政局。”
贺宴川瞥了一眼身上的外套。
阮柠的外套上也有她身上的清香。
她似乎不用香水,简单,甚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