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若有若无的哀怨哭诉:“你终是来了……”这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直接钻进凌宇的心底。
凌宇惊恐地四顾,双眼圆睁,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汗珠。只见一个身着完整大红嫁衣的女子缓缓自井中升起,长发如瀑,湿漉漉地遮住面容,水珠沿着发丝滴答落下,在寂静的院子里发出清脆声响,宛如倒计时的钟声。她的脖颈处有一道青紫勒痕,颜色深得近乎发黑,像是一道深深的诅咒。双脚悬空,离地寸许,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仿若正在上演一场死亡之舞。
“你为何擅闯此地?”女子声音空灵,却透着彻骨寒意,如同一把锐利的冰刀,瞬间划破空气。凌宇吓得结巴起来,嘴唇颤抖着:“我……我不知,误打误撞,求姑娘恕罪!”他的双腿如同筛糠一般,不受控制地发软,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紧紧贴在衣服上。此刻,他的内心被懊悔填得满满的,后悔自己不该不听劝阻,贸然闯入这鬼气森森的地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家人、朋友的面容,绝望地想,自己今日恐怕要命丧于此,甚至开始埋怨自己对艺术的执着,觉得这股执念把自己推向了深渊。天空愈发阴沉,似要将这古宅彻底吞噬,四周的黑暗仿佛有了实质,向他挤压过来。
女子幽幽飘近,抬手间露出纤细苍白如纸的手,轻轻拨开长发,露出一张凄美却肿胀的脸,眼睛圆睁,眼珠凸出,满是怨念,仿佛无尽的痛苦与仇恨都凝聚其中。“百年前,我在此苦等成婚,却被歹人害死,弃尸井中,怨念难消,今日你既来,便要偿我这孤寂之苦!”女鬼的声音愈发凄厉,仿若汹涌的潮水,要将凌宇彻底淹没。
凌宇双腿发软,拼命往后退,慌乱中摸到随身携带的画笔,那画笔此刻仿若成了他唯一的救星,颤抖着说:“姑娘,我无意冒犯,我以画记你冤情,为你超度,可好?”新娘女鬼迟疑片刻,恨意稍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凌宇见此,心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觉得或许能借此逃过一劫,同时又对女鬼的的遭遇生出深深的怜悯。他心想,这女子生前定是遭遇了莫大的不幸,才会含冤而死,沦为怨灵。此时,周围的空气似乎也没那么冷冽了,仿佛女鬼的怨念缓和,也让这阴森的环境有了一丝松动。
凌宇强压恐惧,就地支起画架,双手依然颤抖不停,几次差点将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