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仍在继续。

    并不急促,却带着一定要让里面的人开门的意味。

    任灯踩在柔软地毯上,梦中片段凌乱无序,一个场景跳到另一个场景,却不突兀荒诞。

    梦醒了,记忆也散了。

    太想哥哥了,所以这次她允许自己陷在里面。

    梦是黑甜的。

    妄图抓住的几分真实感过后是浓烈的虚无。

    任灯梦到随轲的记忆,被刻意压下。

    醉酒的记忆,梦境带着她全部记了起来。

    不要去想,记忆很快就会淡到消失。

    距离她答应随轲条件到今天,已经平静地过去两天了。

    任灯希望这两天的平静生活继续保持,但也知道,这样的平静不会维持太久。

    铃声又响了三声,这次带了些急促。

    任灯透过摄像头看到站在门外的沈音尧愣了下。

    早上出门上班时,隔壁有家政来打扫卫生。

    她猜想谈知沥今天可能会搬进静悦,但没料到沈音尧也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念头刚起,她便自嘲笑了声。

    情侣同居,再正常不过。

    更何况他们已经领了证。

    静悦当婚房,再合适不过。

    真的准备放下的时候,反而清醒理智。

    对沈音尧半夜按门铃的举动,她有些被打扰的烦躁,但也没想过故意不开门。

    沈音尧裹了裹身上的披肩,抬手想继续按铃。

    门开,她手停在半空。

    任灯没有说话,  安静地看着站在家门口的女人。

    沈音尧不着痕迹打量任灯。

    女人穿着青色绸质长袖睡衣,裤脚坠地,慵懒又清雅,神色极淡,眼底带着被人吵醒的懒倦。

    相比任灯的随意和不需要外物加持的漂亮,她这般打扮倒显得刻意精致了。

    沈音尧手扶上门,眉眼蕴着笑意:“我是沈音尧,这么晚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你能借我一包卫生棉吗?”

    语气是自然地熟稔。

    “知沥总跟我提起阿圆妹妹,我能叫你阿圆吗?”

    这声阿圆妹妹让任灯眼底的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