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更重了。

    任灯不说话,气氛稍稍凝固。

    沈音尧脸上带了几分尴尬,“现在太晚了,例假来的时间段太尴尬,今天刚搬过来,家里没准备,打扰到你睡觉真的特别抱歉。”

    沈音尧嗓音真诚又温糯。

    深秋的夜里,女人脸上仍带着精致妆容,十几度的气温里只穿着白色吊带裙,半拢着老花色披肩,披肩恰到好处滑落在肩头,露出的皮肤和长腿在灯光下白得晃人眼睛,贴肤的睡裙勾勒女人身体曲线。

    注意到任灯目光落在她故意露出吻痕的脖子上,沈音尧捏了捏脖子,把披肩往上拢了拢。

    欲盖不盖,更让人遐想。

    沈音尧没放过任灯眼里一丝情绪。

    看到她盯着自己脖子看了几秒,沈音尧眼里闪过得逞。

    她期望从这双清淡懒倦的眼睛里看到难过、羡慕、妒忌、不甘……

    可她对上的是一双清透平静的眼睛。

    沈音尧身形稍稍一滞,在这样的眼睛下,她无端觉得自己拙劣心思无所遁形。

    任灯不清楚沈音尧此时心里想法。

    她抱了抱手臂,穿堂风吹得她从被窝带起来的热度全散了。

    刚刚留意到沈音尧脖子上因为冷泛起的鸡皮疙瘩,看得她更冷了。

    如果真的觉得打扰,可以叫外卖,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阿啾——”

    沈音尧吸了吸鼻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点。

    任灯淡漠瞥她一眼,转身去给她拿卫生棉。

    沈音尧探头问:“阿圆妹妹,我能进来吗,外面好冷。”

    任灯对沈音尧的自来熟还有刻意喊她阿圆妹妹十分不舒服。

    沈音尧心里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只凭她这副打扮来敲门,她就觉得这人脑子八成灌了平京深秋的风。

    吹得有点不正常了。

    她能接受沈音尧直白的问她和谈知沥的关系,也能接受沈音尧宣示主权,但是接受不了明明心里介意的要死,还要假装心平气,其乐融融好姐妹样。

    她从柜子里拿出姨妈巾,侧眸看门口的人:“不方便。”

    沈音尧脸上地笑僵住,要往里迈进的脚步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