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她时间,她发了一通脾气,软的硬的都用上了,她甚至想直接丢下这两人回晋理。

    想着这些,高海星脸上的埋怨和不耐烦到了极点,连着一天一夜从晋理市的乡下村镇带着一个瞎子一个哑巴到平京来看病的辛苦她都可以忍,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只因为她打了一个电话想请任灯帮忙,陈素红说不看病就不看病了。

    为了带陈素红来平京看眼睛,她被养母戳着鼻子戳着脊梁骨骂。

    骂她眼里只有那不要她没养过她一天的亲生父母,对摔断腿在家休养的养父半点不上心。

    她好不容易考上编制的工作,今天是上班第一天,她一天班没上就开始请假。

    可这些话,她对任灯说不着。

    和任灯有交情,关系亲的人是高韫。

    高韫死前求她不要再恨亲生父母,她做不到。

    她是从小被舍弃送走的人。

    她恨亲生父母,也绝不原谅。

    可也做不到就这么放任不管。

    带陈素红来平京看眼睛是她经过思量的。

    平京是高韫读大学的地方,陈素红和高石双来过平京,虽然只有两次。

    这个城市还有任灯,念着高韫,任灯会帮衬一二,好过这一哑一瞎在其他陌生城市看病。

    高海星已经打定主意,陈素红的诊断结果一出来她就回晋理,她要回去照顾养父母,还要去上班。

    她一脸要撂挑子看向任灯。

    她只跟单位请了两天假。

    她不能在平京耗着,她耗不起。

    思绪不过转念间。

    任灯这是第二次见到高海星,第一次见她是在高韫葬礼上。

    那时的高海星对陈素红和高石双也是满身带刺,言语尖锐。

    看着女生眼眶周围因为情绪激动泛起的红。

    任灯从包里给她拿了包纸巾。

    高海星抽出纸巾用力地擤了擤鼻涕。

    她倔强地扬起下颌和任灯对视,“我只能再待半个小时,回程的票已经买了,半个小时后我就得去赶动车票。”

    说完,高海星在心里唾弃自己。

    任灯和他们不沾亲带故,她怎么可以把话却说得这般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