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

    脑门磕了好大一声响。

    任灯抬起头瞪随轲,清水洗过般的眼眸里横着薄愠,潋潋生滟。

    偏说出这句话的人神色平淡,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站在她侧后方,单手抄袋,不错目地看着。

    她不接水杯,他就那么递着。

    任灯想进办公室。

    随轲好似故意般,挡在她面前不避不让。

    任灯一冲动,接过水杯直接一口闷了温水。

    她有什么不敢的?

    后知后觉,齁嗓子的甜腻被温水冲了下去。

    低磁笑音落在耳边。

    任灯才发现自己掉他圈套里了。

    这人就是故意的。

    陌生医生和高海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和八卦光芒。

    住院手续已经办好,陈素红和高石双在病房里安置下来。

    高海星一秒也不愿意在医院多待。

    任灯说开车送她去车站,她拒绝到了嘴边。

    可又怕自己坐地铁过去会晚,晚了赶不上车回晋理她会很麻烦。

    陈素红和高石双没吃完的早餐和牛奶被高海星从随轲办公室里拿到了车里。

    车内只有咀嚼食物和导航的声音。

    高海星饿狠了,这会儿狼吞虎咽吃得很急。

    即使吃得急,她也时刻注意着不把食物残渣掉到车里。

    任灯没开口打扰她。

    高海星和高韫眼睛很像,她侧眸看认真吃东西的女生时,有些恍惚。

    “看着我想起高韫了?”

    “你们的眼睛很像。”

    任灯和高韫是在大一的摄影社团认识的。

    彼时她冷淡厌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高韫则不同,像一颗时刻发着光发着热的移动太阳球。

    后来她觉得她更像一株野草,坚韧又顽强,只要一些阳光和水分就会生生不息。

    生命力在她身上被具象化。

    高韫总说她身上有吸引她的东西,所以才会厚着脸皮一定要跟她做朋友。

    因为高韫对待生活的态度让她从消极状态慢慢到没那么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