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向靳宪廷吐露过这些,世间极痛,极苦,极涩,都来自一个永远无法掌控的男人,衍生在寂寞或堕落的黑夜里。
唯有崩溃时,灌了很多酒,大哭又胡言乱语,被卓明轩撞见过。
靳宪廷看她一眼,目光沉沉。
宋夫人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我看你们之间,是还有纠葛的,宪廷,你宋老师受荣家所托,对你一向是有求必应,从不吝啬,这辈子他没自私过,唯独对乔乔,想自私一回,麻烦你一回。”
“趁着我还有口气。”宋夫人呼吸声粗重起来,宛若一团棉絮塞在喉腔里,呼气和吸气之间像是拉风箱般费力难受,“想看见你们…你们…你们订婚…”
靳宪廷表情一凛,“师母,有人曾跟我说过,感情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硬凑在一起谁也不会快活…”
他话音还未落,宋夫人脸色霎时涨得发紫,唇色发白,宋乔大惊失色,猛摁了好几下护士铃,“妈,妈,你怎么了?”
靳宪廷起身摁住宋夫人,有些癫痫发颤的身体,须臾之间,主治医生火急火燎赶来,“怎么回事?宋夫人现在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特别是情绪上不能过于激动,你们做子女的,在这种危急情况下,应该尽量顺着宋夫人的意思来啊。”
病床幕帘被迅疾拉上,医生在里面指挥急救。
宋乔又气又急,将床柜上精致的小卡包,狠狠地掷向靳宪廷,金属锁在他脖颈处破开一条红痕,“妈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
“宋乔。”靳宪廷抹开一缕血,“你难道不该跟我站在同一边劝服师母吗?我们当时只是做戏。”
“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宋乔盯着他,“我反悔了,我并非对你一点私情都没有!你嘲笑也好,看不起也好,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知道,你走!”
靳宪廷眉拧得很深,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师母的身体,你先看顾。”
宋乔扶住门框,泪眼婆娑望着他背影,“宪廷,倘若妈情况真的不乐观了,你会让她留遗憾吗?”
男人脚步顿了顿,没回答,径直走了。
她心里原本对靳宪廷不抱希望,但宋夫人心思细腻,怎么会看不懂自己女儿的心思。
只要动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