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音的笑容蓦地收起来,对于这些心怀恶意的人,言语反驳反而中了他们的下怀。

    只有彻底的行动和成功,才是让一切偏见消失的根源。

    不过,对于一个将要吃牢饭之人,李扶音也不需要固守礼仪。

    “听说横州的沟渠,是何大人协同设计的?”

    何效垂眸:“不是,是上一任都水监使大人全程负责,这些都是记录在册的。

    大人若是不识字,下官可以找人帮忙读诵。”

    “原来如此。”李扶音了然点头,又说起无关的话题,“说起册子,本官今日看了一遍,才发现很多水利建设都有何大人举荐的人才。

    而这些水利工程最突出的一个地方,就是不到三年就出现软化、坍塌的迹象。

    最典型的是横州,所需用材都是何大人的妻舅负责。”

    “大人。”何效冷着眼直视她,“你若是看过了数据,就会知道除了大型堤线,大部分都是短期工程,而这也是为了当地官员及时补修,避免因为失误造成的损失。”

    李扶音气笑了,前世她就听说过一个说法,某些基础工程是最容易贪污的地方。

    因为基础工程是民生工程,这是一笔必须支出的费用,而材料的选择大有可为之处。

    她没耐心跟他磨蹭,站起来。

    “本官在回京之前路过横州,发现经过河水冲刷之后,沟渠下方是质地松软的黄泥石,而非都水监记载的青砖石。

    这失职之责,何大人……你认还是认呢?”

    像是被人侮辱了一般,何效忽然站起来,满脸通红看着她,悲愤欲绝:“我知李大人需要立威,但是下官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受不得这等欺凌。

    大人若有质疑,可并无实据,如此怎能让人信服?”

    其他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两人身上,不敢多言。

    李扶音莞尔:“你怎知我没有证据?”

    她扫了一眼众人,懒洋洋道:“按理说本官确实并无处理之责,哪位敢去通报一下我们工部的尚书大人啊?”

    没人动作。

    李扶音也不恼,她低声嘀咕:“看来是蛇鼠一窝,刚好禀了太子殿下,把人全部换了,胜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