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桑宁笑着回答:“吃了饭,不用,改日得闲就来你们这吃。”
“没添麻烦,小孩子嘛,胆子大一点好。”任桑宁低头,看着高昂着头、十分骄傲的小屁孩们,又说,“但是火药危险,不是小孩子能靠近的东西,还是把他们送进学堂吧。”
虎子是一个十多岁的男孩,身高体壮,若不是年龄太小,他都要跟着阿爹阿兄一起去挖运河了。
此时他摸着脑袋,一脸茫然:“大人,我们家没钱,去不了学堂。”
“多大点事。”任桑宁摩擦着官服的衣角,第一次感受到权力带来的好处,她微微一笑,“多大点事,让人选个地方,找个夫子,带着这些娃娃们识些字罢了,不费什么功夫。”
孙忆娘呼吸一滞:“大人,我家杏花,能去吗?”
任桑宁蹲下来,摸了摸杏花的脑袋,柔声问:“杏花,想不想读书呀?”
杏花抱着孙忆娘的大腿,茫然地看着她:“读书是什么?”
“读书啊,是一件非常辛苦,但是幸福的事。”
“好啊,那我要读书。”
“好,那杏花就跟着阿兄阿姐们去读书。”
孙忆娘忽然带着杏花跪下来,她磕了一个头:“多谢大人。”
其她人从她们的交谈中回过神,作势也要下跪。
任桑宁连忙开口:“快站起来,可不兴这个!”
她身后的窦十四娘也开口:“对,大人不喜欢这个,还有啊,运河那边快下工了,你们快些准备吧,明日,明日有人来接小孩上学堂的。”
她们各就其位,任桑宁挥退衙役,和窦十四娘走在路上。
“十四娘,明日能建成吗?”
“能。”窦十四娘是窦九舜的堂妹,是个利落的妇女,她指着前边那座崭新的建筑,“横州的女学已经建好,招生还没结束,那里可以留个地方给孩童识字。
至于夫子,还需要麻烦大人了。”
任桑宁想了想,自从李扶音暗示她得了官职之后,她一直在想身边有哪些人用得上。
刚好族中有个新寡的姑奶奶,她识过字,教些小娃娃不在话下。
“好,其他的就交给你了,我明日要去下一个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