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应该怎样呢?”姜娴浅浅笑着问。
她语气平缓,温柔娴静得不像话,眼瞳望着面前的人。
倪雅丽微微眯眼,她的视线在姜娴身上流转,似乎要找到一丝切入点,找到她愿意与付丁芷对立的嫉恨。
情绪是最容易利用的东西,更何况姜娴是蔺元洲的情人。
她难道就一点不担心自己被抛之脑后吗?
只要有一点,这场火就能烧起来。
但倪雅丽盯着她看了很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究竟是真的不争不抢,还是心思太重连她自诩从不眼拙的人都看不出来。
事实上好像更偏向前者。
她长长叹了口气:“你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语气里有点失望,更多的是不理解。
爱一个人真的能宽宏大度至此吗?
起码倪雅丽自己每次看到柯夫人的草包丈夫时,都恨不得撕碎了他才解气。
她一撩大波浪,站起身:“好吧,言尽于此,祝你幸运。”
倪雅丽从容一笑,并不觉得自己是来挑拨找事的人,她戴上墨镜,开车离开了别墅。
昨晚没睡几个小时,姜娴的精神头并不怎么好,送走这位客人,她的眼皮就重重压着抬不起来了。
许是阳光太好,她身上披了条毯子,躺在沙发上沉沉睡了过去。
医院。
和主治医师谈完关于母亲的手术,从办公室出来,付丁芷惨白的脸上才多了些希望的光彩,她望着前方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慢慢追上前与他并肩往病房走去:“阿洲,多亏有你,否则我们全家都只能往绝路上走了。”
不再是神采飞扬,不再是自视甚高的语气,她的声音里藏了些恰当的脆弱,说话间展示出若有若无的可怜。
蔺元洲不轻不重地嗯了声,毫无情绪的黑瞳望着前方。
付丁芷摸不准这个‘嗯’是什么意思。
少年时的蔺元洲就心思深沉,没有人能真的肯定他在想什么。
付丁芷其实也有些害怕他。
比如此刻,不知为何明明事情已经按着预想的走向来,她却从蔺元洲身上感受到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