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一人份因为这个人的突然到来变得紧张,她拿走客厅一盏台灯放在厨房,煎了两个荷包蛋,又做了工序十分简易的紫菜蛋花汤。
考虑到蔺元洲不吃香菜,姜娴特意多放了一点儿。
他应该明白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客厅内有了走动的动静,姜娴拉开厨房的推拉门,看见蔺元洲在拿着拖把拖地板上他踩出来的水。
他穿着张阿姨儿子的白色老头儿背心和黑色运动裤,拿着拖把在干活,只留一盏灯的昏暗客厅勉强映照出他的大致轮廓,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格格不入的诡异。
大概是察觉到姜娴的视线,蔺元洲抬眸:“有药箱吗?”
姜娴的蛋花汤好了,她关了火:“等会儿我找找。”
不再是江城的独栋别墅,也不再是哪怕面对面坐仍然隔得很远的大理石餐桌。
在这个略显狭小的房子里,在小小的餐桌上,两个人的呼吸稍有不慎都会交织在一起。
姜娴看见蔺元洲面不改色地喝完了整碗紫菜蛋花汤,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喝完放下碗,静静坐在姜娴对面。
没有走,也没有别的动作。
只是用那张半隐在黑暗中的,带着道道伤痕的脸,直勾勾看着姜娴。
姜娴在拿着勺子慢吞吞地喝蛋花汤。
原以为不会再见了。
而他们的重逢平静得简直令人啧啧称奇。
雨还在下。
估计晚上是不会来电了。
姜娴拿着手电筒去翻找药箱的时候,小三花不知何时从笼子里出来了。
它绕着蔺元洲走了三圈,最后借着沙发猛然一跳,四只粉红爪垫稳稳落在他肩膀上。
姜娴拿着药箱转身时,看着这一幕怔了怔。
好半天,她找回自己的声音:“找到了。”
姜娴把药箱放在桌子上就要回房间休息了。
然而这时候蔺元洲忽然开口:“太暗了,我自己没办法处理伤口。”
他说完,昂首看着姜娴。
也许是他刚好坐得离台灯很近,那眼角旁被树枝刮出的伤口格外明显。
对视良久,姜娴叹了口气,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