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从他肩膀上抱下来:“明天雨停了,你就走吧。”
蔺元洲没吭声,只是拿起台灯,对准自己脸上的伤口方便姜娴给他上药。
灯光针对性的照耀下,他的面容终于变得清晰明了。
凌厉深邃的五官依旧锋芒毕露,却又多了几分与从前不同的苍冷,那双眼愈发沉,掩下所有的情绪。
姜娴拿着沾了药的棉签的手停顿在半空中。
她看见那张极为出挑的脸上添了许多细小的疤痕,像是败者的刻章,牢牢印在他脸上。
这是车祸那天留下的伤疤,从不曾痊愈。
“丑吗?”
蔺元洲骤然出声。
姜娴回神,轻轻用棉签擦过伤口:“没有嘴歪眼斜,凑合吧。”
搁在腿上的指尖微微蜷起,蔺元洲掀起眼皮:“这是温复淮给你的房子?他也只是换了种方式关着你。”
姜娴重重用棉签碾了下他脸上的伤口:“这是温家当年就应该给我的谢礼,我应得的。”
蔺元洲忽然抬手抓住她的手腕。
姜娴擦药的动作一顿。
蔺元洲把台灯拿远了些:“好了。”
但是姜娴并没有给他擦完药。
不过她也没有多问,把药箱收了起来,洗漱后进了卧室。
蔺元洲关了客厅的台灯,独自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被强光持续照射的刺痛感才从眼睛上消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