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内的不欢而散。
就像这两年许多次那样。
十八岁以前,沈南枝从来没有想过,在成年之后,她和江庭旭的关系会变成这样。
电梯门开了又关。
声控灯在头顶亮了又暗。
沈南枝指尖掐紧手心,清晰感受到,刚才跟金毛玩耍淡去的那阵疲倦感,又一点点重新钻进脑海。
楼道中的烟味徘徊不散,搅得额角深处的神经都仿佛跳着疼。
沈南枝没再多待,指纹解锁开门,转身进了公寓,将那一阵烟雾隔挡在外。
在学校忙了整整一天,头脑都是昏胀的,进了公寓后,喝了杯冰水润喉,并简单冲了个澡,沈南枝就直接去了卧室睡觉。
今天江庭旭过来的事,沈南枝自欺欺人地将之抛之脑后不愿去想,可在睡着之后,梦境却将意识卷回这两年中。
她第一次和江庭旭不欢而散,是两年前刚从老宅搬出来的时候。
江庭旭找到这套公寓,质问她为什么突然搬出来。
她用了回复江父江母的说辞,说公寓离学校近,来回更加方便。
可从十岁到十八岁,她和江庭旭几乎形影不离,对彼此的性情早已了如指掌。
她这套说辞,骗得过江父江母,但瞒不过江庭旭。
他再三追问之下,她也没了隐瞒的耐心,索性将话说明白。
他们既然不会走到联姻那一步,彼此又都长大了,在外界众人的误会下,再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难免尴尬。
再者,他不想联姻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明显到他开始长久不回老宅,他们之间十天半个月不见一次面。
就这种相处模式,她若是继续在老宅住着,冷不丁哪天在一个屋檐下见了面,双方都尴尬。
那是他的家,她才是外来者,她主动离开,才是识趣之举。
但将话摊开讲明后,沈南枝本以为江庭旭会比较高兴,可他却冷笑着、满眼讽刺。
时至今日,沈南枝都还记得,两年前的那天,和今晚同样的场景,他站在她公寓外面,脸上浮着嘲弄,冷笑着问她:
她这些年对他的亲近,是不是只是因为他是她的联姻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