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那里。”
两人加快了步伐,身影渐渐没入那一片翠绿幽森中。
只见一位脸上横着刀疤的樵夫,他肩扛着沉甸甸的柴捆,独自站在树林深处,放开喉咙。
见有人来,歌声戛然而止,咧嘴笑道:“两位姑娘,是迷路了吗?”
辛允点头询问,“樵夫大哥,这附近可有什么村子或者客栈?”
刀疤樵夫一笑,那饱经风霜的面容上,刀疤显得更为狰狞,犹如一条蜿蜒的蜈蚣趴在脸颊,“客栈倒是没有……”
说着,便迈步走近辛允与应以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
因辛允是左撇子,自然而然地站在了马匹的左侧,与站在右侧的应以安恰好形成了一种默契对称,两人各执缰绳,稳稳站在两匹马中间。
那刀疤樵夫想要打量她们,却因这马匹的阻隔,无法自如绕着圈子审视,只能直愣愣站在对面,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而辛允与应以安也敏锐察觉到了那道审视目光,心中不禁暗自戒备起来。
但辛允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往应以安身旁靠了靠,应以安反倒坦然迎上刀疤樵夫的视线,若此刻在宫中,以她往昔的脾性,敢如此无礼直视之人,恐早已身首异处,但如今远离皇宫,她虽收敛了许多锋芒,可那骨子里的威严依旧潜藏于心。
刀疤樵夫在两人面前踱步,打量完才停下脚步,说道:“两位姑娘生得这般水灵,不像是附近的人,不过别怕,我就住在那村子里,沿着小路一直走,大概三里地便到了。”
他扛起柴捆,继续赶路。
“山高水远哟路漫长,斧头起落哟响叮当——”
林间又响起那山歌声。
待樵夫沿小路走远后。
思虑片刻后的应以安刚欲抬步前行,辛允却伸手稳稳拦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了?”
辛允当即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应以安的脑袋,“你哄骗我时,点子层出不穷,怎的如今却这般迟钝?你这脑子莫不是坏掉了?”
“……”
应以安顿时语塞,满脸黑线,心中暗自腹诽:唤自己小安子也就罢了,竟如此直白地数落自己,还质疑自己的脑子,实在是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