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关卡”。
王涛眉头紧锁,目光坚毅地扫向身后疲惫的队员,高声喊道:“同志们,过了这条溪,就是葫芦峪!咬咬牙,咱冲过去!”说罢,率先踏入溪水。瞬间,彻骨的寒意如无数钢针,直直扎透皮肉、刺向骨髓,他小腿肌肉猛地一缩,险些打个踉跄,却又迅速稳住身形,艰难地向前蹚去。
众人紧跟其后,溪水冰冷刺骨,每迈一步都要使出浑身解数与那股寒意抗衡。有人牙关打颤,“咯咯”声响彻溪边;有人双腿冻得麻木,只能凭意志机械挪动。薄冰碰撞着大家的腿肚,划出一道道细微血口,丝丝鲜血洇散在溪水里,转瞬又被水流冲走。
背着重机枪的战士更是举步维艰,肩头被压得酸痛不堪,湿漉漉的行囊愈发沉重,却死死护住,生怕干粮、弹药浸水报废。范明欣边艰难前行,边伸手拽住身旁险些滑倒的战友;受伤未愈的队员,面色惨白、冷汗直冒,也强忍着伤痛,不让自己拖后腿。
一番挣扎,众人终是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踏上了对岸。冷风一吹,湿透的衣衫瞬间结冰,硬邦邦地贴在身上,可谁也没空顾及,拖着麻木的身躯,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朝着希望的葫芦峪蹒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