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程帆年纪已经不算小了,听得懂父母在说什么。
而程妤年纪不大,又哭累睡着了,则是不知道那么多。
程家在岭南还没受几年的苦,萧洹就将他们弄回了药谷,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缘分。
吴氏记得萧洹的恩情,如今知道他的身份,想到自己曾经想将遗诏交出去换取平安和荣华富贵,她心里无比的愧疚。
她又再跪了下来:“还请太孙殿下原谅我这个蠢念头……”
程帆自然跟着。
程妤已是惊着了,怔怔的站在角落里。
萧洹紧蹙眉头,尽管脚踝和手腕时不时传来阵阵疼痛,但他还是快步过去将吴氏扶起。
他声音沉沉,辨不出喜怒:“程夫人起来吧。”
他力气不小,可见态度强硬。
母子二人自是没法一直跪着了。
萧洹收回手,淡声道:“当日情况,你有这想法很正常,程夫人不必内疚。程大人愿意替皇祖父藏着这道遗诏,该是我道谢才是。”
他往偏室看去。
珠帘之后,隐约能见到躺在罗汉床上的人影,正是昏迷着程鸣。
他心中感概万分。
虽说他如今可以靠着多年筹谋而来的势力夺回原本的地位,可有这份遗诏就万分不同了。
遗诏一出,东宫的罪名自然能洗刷得干干净净,无人敢质疑半句。
而永明帝也会过街老鼠,留下千古骂名。
程帆则是面色讪讪的。
他和父亲一样聪慧,怎会不知当年是什么情况。
父亲若一开始就拿出遗诏表忠心那还好,那会永明帝都登基几年了,帝位都坐稳了,他们家若拿出遗诏,换来的不是生路,而是死路。
在永明帝看来,他父亲藏着遗诏,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推翻自己。
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他们家是万万不能拿出遗诏的。
田婆子这会总算回过神来。
大公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咬咬牙,道:“那遗诏呢?”
她得亲眼过目。
吴氏抿抿嘴,有几分犯难:“老爷早早将遗诏藏在一处隐秘地方,我们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