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姝早有准备,脑袋朝着山野扬了扬,“山上找的,旱情严重,田里颗粒无收,我们只能上山找活路。”
这话说的齐璟逸瞬间哑口无言,碗里的饭都觉得不香了。
庆丰县的情况他一清二楚,去年那场伤寒虽然有朝廷救济,可也把县里的粮食家底掏了个一干二净。
今年仅有的一季麦子税收也不够赈济灾情,他们来的时候看到城门口围着不少从南面逃荒而来的灾民。
泰定府受旱南方连着两府遭洪水淹没,像庆丰县这种灾情相对较轻的县城是不在朝廷的赈济范围的。
桌上一时相顾无言,只有夹菜时筷子碰到碗的叮当声。
香辣河蟹鲜香美味,个头小蟹黄却多,沈玉姝夹起一只放到嘴里旁若无人的啃起来,把蟹腿掰下来轻轻的咬开,吸出里面的蟹肉。
李郎中和半夏在村里待了几年也学了农民吃饭的豪爽,放下筷子两手并用的吃了起来。
对面三人吃的滋滋作响,看的徐远泽和齐璟逸都有些呆愣。
这么个吃法虽然不雅,可在美食面前又有几人能保持一贯的优雅从容。
齐璟逸也学着他们的吃法动起手来,只有徐远泽不紧不慢的拿了一只清蒸和蟹开始拆解。
沈玉姝暗叹一声不愧是世家公子,用餐礼仪都这么严谨,到哪都能风度翩翩,吃个饭还这么端着,真累。
半夏接过沈玉姝手里的碗擦干净里面的水渍,看着走远的几人低声提醒道:“玉姝姐姐,家里的那些东西怎么办?”
“什么?”
“卫生间的马桶、镜子,客厅的家具,晚上他们睡哪儿?”
“他们还要在这里过夜?”
沈玉姝捏着脏碗的手紧了紧,那遭了,房里的家具还能说是自己做的,屋里的灯、卫生间那镜子还有马桶可不像现做出来的,还有玻璃,山里可长不出玻璃。
“师父怎么说?”
半夏知道她问的是灾区的事,垂着脑袋摇头,“我估摸着爷爷不愿去,你没回来之前,爷爷打算把那本医书交出去,里面有治病的法子,可我看世子那样还是希望爷爷去一趟为好。”
李郎中为何不愿意,他是个医者,往日村里有个什么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