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咬破舌尖维持清醒,那疼痛让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更多的是坚定。看着敌阵如潮水般退去,在雪地上留下蜿蜒血河,他的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和忧虑。这场战争,不知还要持续多久,他的士兵们,还能坚持多久?
黎明时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曙光洒在大地上。萧逸尘蹲在冻土上,用断刀翻找草根。他的手指已经冻得通红,麻木得几乎失去了知觉。亲卫捧着个油纸包跑来时,他闻到了熟悉的桂花香——是出征前婉清塞在他铠甲里的糖糕。已经发硬的糕点沾着血污,他掰成碎末撒进大锅,转身时喉结剧烈滚动,心中满是对家人的思念和愧疚。他想念婉清温柔的笑容,想念轩儿天真的笑声,他多么希望能回到他们身边,给他们一个温暖的拥抱。
“将军!北燕人在射劝降书!”漫天箭雨裹着帛书落下,萧逸尘展开绢布,上面画着婉清和轩儿被缚在刑架上的模样。婉清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轩儿哭喊着爹爹,那画面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他的心脏。帛角一行小字:开城门,保妻儿。他的手紧紧握住绢布,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痛苦,他绝不允许敌人用家人来威胁他,他要守护好家人,守护好国家。
青铜剑劈碎矮几,发出清脆的断裂声。他抓起战报疾书:“奏请圣上,速派援军。”笔锋在“粮尽”二字上晕开墨团,像极了那夜婉清落在他衣襟的泪痕。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奈,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他沉重的叹息。他多么希望援军能早日到来,打破这艰难的困境。
三更梆子响时,整个军营一片寂静,只有寒风的呼啸声。萧逸尘正在沙盘前推演,眉头紧锁,眼神专注地盯着沙盘上的标记。忽听帐外喧哗,王猛揪着个浑身湿透的汉子进来。那人从裤裆里摸出半块虎符:“奉林尚书之命,五百车粮草困在百里外鹰愁涧。”萧逸尘霍然起身,地图被铠甲带起的气流掀翻在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希望,那是在黑暗中看到曙光的喜悦。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只要能夺回粮草,他们就有了坚持下去的底气。
帐外北风呼啸,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在咆哮。他解下狐裘披在信使身上,声音中带着关切:“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