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侍卫大哥。”
宁喜儿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被人抱在怀中,如受惊的小鹿般朝后退了几步。
她右手忙拉起衣裳,但动作太慌乱,拉了几次都没拉上去,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格外夺人眼球。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她遮着胸口,“我擅长做点心,不知侍卫大哥爱吃什么?”
萧止淮一怔。
她竟会认为他是侍卫。
他想到了好多好多年前,那是一个灿烂的中午,三四岁的小姑娘初进椒房宫,歪着头,睁着大眼睛,唤他一声小公公。
二人一同读书写字,直到好几个月后,那个糊涂的小姑娘,才知他竟是皇后嫡子。
往事如烟散去。
他方才还舒展的眉眼,瞬间染上了皑皑白雪,冰寒,沉重。
宁喜儿思忖。
不谙世事的十七岁少女,被救后,该是什么样的神态。
她的唇弯出恰好的弧度:“侍卫大哥,我给你做桂花糕如何,明天就给你送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宫当差,我到时如何找你?”
她追着问。
大眼睛里尽是活泼灵动。
清凉晚风吹乱她的发丝,月下木芙蓉盛放,吐露芬芳,占尽月华,而她,并不逊色。
“我姓萧。”萧止淮听见自己荒唐的开口,“肖想的肖,在文华殿当值,你找人问罗宇,便能找到我。”
“我叫喜儿,宁喜儿,在浣衣局当差。”宁喜儿看了一眼天色,“哎呀,怎么忽然就这个时辰了,太晚了,我得赶紧回去了,肖大哥,明天见。”
她拎着裙摆,绣花鞋踩在木芙蓉花瓣上,匆匆跑出宝象楼。
这会亥时都过了,接近子夜,浣衣局格外安静,推开屋子的门,刚蹑手蹑脚换了衣裳,旁侧的叶桃就支起了身子,轻声道:“喜儿,你大晚上做什么去了?”
“肚子疼,上了好几趟茅房。”宁喜儿爬上床铺,“时辰不早了,快睡吧。”
她却睡不着。
一闭上眼,脑中就浮现出太子的寒眸。
他从小就极聪慧。
她不确定,他有没有看穿她的谋划。
可她顾不上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