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桃轻声道:“昭训,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宁喜儿抬头看天。
为什么来这儿,是因为她要赌,赌太子对她心存愧疚,赌太子对她尚有余情……她要利用这些微的情绪,送谢侧妃一份大礼。
或许,太子还记得,有一年,她翻墙出幽台寻药,却被冷宫流窜出来的嫔妃围住一顿殴打。
她满身是血倒在桂花树下。
因此昏迷了半个月。
后来太子告诉她,这个场景,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几乎等同于当年亲眼看到皇后自缢……
“叶桃。”宁喜儿轻声开口,“这封信,立即塞给崔大人,我在这儿等你。”
叶桃不敢再问。
她攥紧信,朝文华殿狂奔。
这会接近午时,詹事府官员下朝后会来文华殿议事。
叶桃做贼一样躲在花木丛中,看到崔钰过来,她连忙学野猫叫了两声。
崔钰豁然回头。
以前阿晚被关在幽台时,他每每给幽台送东西,就是学野猫叫。
他迈步迅速走来。
叶桃将那封信塞过去,低着头就走了。
崔钰打开信纸,眉目一沉。
他抬眼,看到太子迈步走来,立即迎上去,低着头道:“殿下,昨夜下官半宿未眠。”
萧止淮的声音还算温和:“可需要孤帮忙请太医过来瞧瞧?”
“下官梦见了……”崔钰抬头,“梦见了阿晚。”
几乎是一瞬间,萧止淮的神色就变了,呼吸都粗重了许多:“还有呢?”
“阿晚说地下太冷了。”崔钰声音干涩,“她想让我去幽台,取那件雪白披风,给她送过去。”
雪白披风……
萧止淮闭上了眼眸。
那是,他亲手制作的狐裘披风,在幽台那么多年,披风早就烂了坏了……离开的时候,就丢弃在了那儿。
阿晚总说,最想念在幽台的日子,原来,哪怕她死了,也依旧忘不了幽台的种种……
萧止淮轻声道:“那就随孤去取披风。”
二人一前一后,朝幽台走去。
秋天的幽台格外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