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打开车窗,打量着这群人。
他们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小心地避开官道,用一种警惕且戒备的眼神远远地看着我们。
青年汉子偏多,老人孩子较少。
我们一行人与他们看似相安无事地相对而行。
可我毫不怀疑,若非马车两边的护卫护着,怕是……
眼前闪过那些流民如饿狼般凶残的眼神,我收回视线,重新坐正身子。
马车里,姜时鸢眉头微皱,有些困惑:“如何?”
我摇头:“暂且无事。只是……”
“感觉前路不妙啊。”
果不其然,路上遇到的流民越来越多。
原先那百来人已经算少了。
见状,我们一行人越发小心谨慎。
流民若是有心,不畏生死,聚众闹事,那可不是玩笑事儿。
我眉头一紧,和蒋生荣吩咐几句。
他了然,当即离开。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他过来朝我禀报:
“回大人,刚刚小人去打探消息,据说不少人都是因为前段时间家乡发了水灾,无家可归,为了讨口饭吃,便沦为流民。”
“什么地方的?”
“多是岭南上安、清水一地的。”
闻言,我眉头紧皱。
岭南啊……
如今这两天路上遇到的流民越发多了,可见这水灾非同小可,然之前在京中都没听到什么风声。
这一路,怕是不得安稳了。
我心中警惕起来,叫蒋生荣平日里加强戒备。
他领命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也是安心几分。
这次我被贬,蒋生荣不离不弃,带着蒋生耀一起跟着我。
有他们管着手下那群护卫,平日里我也少操心几分。
这晚,我们早早在驿站休息。
闲来无事,我陪着安若读些书,算是带她启蒙。
她也觉得有趣,到了时辰,自己乖乖带着书来找我。
姜时鸢便在一旁看着。
虽然现在处境平平,可一家人在一块,心里倒是宁静的。
安若读完书、认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