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省城,房租肯定比江城、玉湖贵不少,怎么还能更便宜?
玉湖的厂子是几个里最便宜的,也要一万块一年。
五千块,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不过,天上掉的馅饼,多少都有点问题。
果不其然,六哥接着开口道:
“这本来是棉纺厂的库房,是棉纺厂和我们振东商贸有业务往来,这个仓库是专门存放羊毛的。三个月前,这个仓库失火,烧成了一堆灰,所以,仓库只剩下一个框架。”
只剩下一个框架,那就是什么都不剩。
怪不得没人愿意租,改造就需要花上一笔钱,这都不能算是改造,应该说是重建。
棉纺厂自己也想重建,可算下来也得将近两万块,厂里没有多余的钱,向上级纺织局申请更是没戏。
纺织局领导几句话就将他们打发了,“你们火灾原因还没调查清楚,本来就让集体的财产损失惨重,还找局里要钱?”
结果棉纺厂是钱没要到,还挨了一顿训,损失自负。
棉纺厂是国有企业,损失自负到不可能,但看样子今年的各项先进是评不上了。
厂领导回来一琢磨,决定还是将这个“烫手山芋”租出去比较好。
谁租都得改造,合同到期收回来不就是一个重建好的仓库了吗?
棉纺厂的这几个领导想得很美,等了一两个月一个来问的都没有。
没有人是傻子,花着自己的钱给棉纺织厂领导做嫁衣。
顾晚晚马上明白这厂子为什么这么便宜,也听出了里面的问题,“六哥,改造这笔钱厂里现在的利润绝对能覆盖,但棉纺厂会不会随时收回仓库?”
没做过生意的人觉得白纸黑字的合同,签上了字就是保证,要真是如此,就没有那么多合同纠纷了。
签了十年的合同,对方也可能随时毁约,棉纺厂可是国营单位,压他们乡镇企业一头。
六哥早就考虑好了这些,十分坚定地回答:“不会,他们不敢。”
一个“不敢”,顾晚晚就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至于六哥用了什么方法,她没有多问,估计棉纺厂的领导见是六哥签的合同,也不愿意耍花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