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里里外外,都把他看成了女婿,好似笃定他会娶崔宛然,为了防止污了崔宛然的清誉,被算计不得不娶了崔宛然,他才推脱跑到这里来。
自他中了举人开始,从下面州府到京城,这种手段,见得太多,早就见怪不怪,没有被榜下捉婿,还能被崔家这点小手段拿捏住不成,那他也太愚蠢。
崔家全家都是蠢货,唯有一个崔明算是品质不错,可为人迂腐不堪。
唯一的意外,就是崔知意。
他本不该对这个女子如此关注的,一个嫁了人的妇人,就算是避嫌,看了就得远远地躲开,可鬼使神差的,他竟在这,不发一言,躲在暗处,就这么看着她。
这副默然流泪的样子,分明脆弱至极却又坚强至极的模样,让他看的移不开眼,周围一片安静,静到他能听到,自己心中咚咚咚的跳动着的声音。
那一刻,他竟有种冲动,想要走出去,擦拭她脸上那些晶莹的泪珠。
看的太久了,这么在暗处偷窥别人的妻子,实在不堪君子所为,虽然裴子期自认并不算个纯粹的君子。
直到被小厮提醒了一声,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了太久,而那个默默哭泣的女子,早已离开。
“主子,崔家大小姐方才还在到处寻您呢。”
裴子期顿觉头痛:“她粘人的过了。”
小厮笑道:“崔家不过从五品小官,要是能攀上您,这可是确确实实的高嫁,怎会不想逮住您这个金龟婿呢。”
裴子期叹气。
“奴也觉得奇怪,您不是说找人,既这位崔大小姐有信物,又对您有意,您便是娶了又如何,不做正妻做个贵妾,也是她的造化了,何必这么委曲求全。”小厮笑嘻嘻的劝。
“她若当真是我的救命恩人,让她做妾岂不委屈,可若不是,认错了人,对我真正的救命恩人太过不公。”
“她都有信物,还不是您记忆中的那个姑娘?”
“性格对不上。”
“您当初被救的时候也不过十五,那姑娘才十二三的年纪,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性格有变化也很正常。”
裴子期却依旧摇头:“我总觉得,这里面有古怪,我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只认锁不认人,若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