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哭天抢地地被拖走,戚修玉脸色惨白,像是被掌掴十下一般,脸上红红白白,最后咬牙道:“父亲,此事还是晚些再料理吧,如今宾客尚在,不好走漏风声。”
若让宾客知道,是因为他的妻子昧下定金,导致戏班子上台唱哀乐,那他也别在京中混了。
“往后这事还是交由大房差办方才妥当。”顺清侯什么也没多说,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这下子,戚修玉一心卯足了劲想要表现的机会,反倒让他在他人眼里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顺清侯那句话的意思,还不就是:蠢货,不如大房一根指头。
他气馁地站在原地,再看见谢明月的目光时,顿时觉得她带着两分讥讽。
“看什么?故意按下这婆子,好让戏班子生事,如今你如愿了,对吗?”
谢明月没想到戚修玉还有力气揣测自己,不禁冷冷一笑:“说得没错,不仅如此,你那县主媳妇昧下银钱的举止,也是我撺掇的,我教她上蒙下骗,将整个侯府玩弄于股掌之间,对吗?”
她提起永嘉的错,戚修玉便消了气焰,不好说什么。
说一千道一万,这事最终还是因为永嘉昧银引起。
“有这功夫在这里无能恼怒,不如再去将余下的安排检视一般,方才的错,宾客们一定都瞧见了,你若不想来日京中谣言沸腾,便趁早机灵些。”
看在顺清侯府的名声上,谢明月提点了戚修玉两句,心中越发觉得,当初没能嫁给她,真是一桩天大的好事。
她是受了些磨难,却嫁了顶好的夫君,否则,现在还不知在如何吃苦呢!
回到席间,女眷们见方才戏班子下台,侯府人又间或离席,顿时揣测纷纷,见谢明月回来,有夫人不着痕迹地问她。
“戚夫人,可是戏班子出了问题?”
哀调啊,这戏班子也是满京出名的,若非气急,应当不会无缘无故干出这种事吧?
谢明月微微一笑:“是戏班子里有个孩子突然发作了急症,已经处理妥当了,各位夫人多赏赏这杂耍,特意从蓟州请来的呢。”
她圆话圆得滴水不漏,面色更是如常,女眷们暗暗猜测半天,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