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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保持一个姿势,僵硬了一炷香的功夫。
直到听见她均匀的呼吸,确认她是睡着了,他才暗暗活动了下脚背,和发麻的另一边肩膀。
直到脚和手臂放好,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口气憋得他差点窒息,整个脸和脖子都憋得通红。
他轻轻侧目,只瞧见她浓密的睫毛,和鼻尖那细细的绒毛。
只看了一眼,他便觉得心尖上像是被羽毛拂过,轻柔得几乎难以察觉,却又让他完全无法忽视。
轻轻的呼吸声,像一缕微风,悄悄掠过他的心湖,荡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他呼吸再次一滞,转瞬又不由自主地加快。
恍惚间,他竟分不清这是喜悦还是悸动,只觉自己的心被一种难以捉摸的柔软包裹,挣脱不得。
时间过得很快,不多时天边就逐渐亮起来。
他若是再不走,只怕要被人瞧见,平白污了南伊的名声。
没法子,他只能轻轻地拖住她的背,将她打横抱起,从阁楼稳稳当当而下。
将她在屋内安置好,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走到窗边时,他回头看了眼。
她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他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他这才转头大踏步离开。
待他走远了,完全看不到身影,床榻上的人才松了口气,猛地用被子将头脸都捂着。
她其实在他拖住自己背时就已经醒了,可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他怀中,她窘迫地不知该如何面对方才的情形,只能继续装睡。
不知是紧张还是因为别的,她竟然心跳得好似要冲破胸腔。
她尽量让自己呼吸平稳,不让他发现异样。
宋辰安发没发现,芍药方才躲在旁边可全都发现了。
她偷偷推门进来,笑眯眯地道:“小姐昨晚在阁楼与宋大人整夜谈心,是不是要将契书改成婚书了?”
“胡说什么?”谢南伊隔着被子低声嗔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成婚,选他只是迫不得已,一年后和离,我会带着你和钱一起远走高飞,你难不成不想要?”
“钱,奴婢自然是想要。”芍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