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继续看道,“……为人正直,家有老母,偏心偏爱,常以幼子养长子。”
越看越不成样子,如果不是管家亲手给他的,几乎要以为这是在戏弄他。后面寥寥几语说明了典狱长程平家里的琐事,只看他自己家算得上一家和睦,但与老母亲和兄长的事就是一团乱账。
“或许,以此入手呢?”宋福思考着,片刻后将纸张烧了,换了身衣服就出去了。
程平算不上什么富贵人家,更何况还有时不时来盘剥的程家老母,因此在城南买了个小院儿,一进的院子住了一大家子人,自然不是多宽裕。
宋福人长得高瘦又清秀,却没有食不果腹的面黄肌瘦,眼眶上又架着个眼镜,背着个褡裢,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老实瘦弱的穷书生模样。
嘴皮渴得干裂了,浮着层死皮,脚步酿跄着,走一步歇两步的,饿得眼前发昏。
就这么着,走进了程平所住的那条胡同里。
此时秋收已经过了,人一天就吃两餐,这会儿天快黑了,不少人聚在巷子口的大树下谈天说地,来来往往的,张家长李家短的,都是人们话里的谈资。
这里的人来来回家差不多都认识,要是来个陌生人,都得引得人多看几眼。
宋福踉跄着走进了人们的视线,只见他背着个褡裢,装的并不鼓囊,身穿长衫,看着一股书生气。衣服上却有个大补丁,里头的长裤连露出的裤脚边也能看见洗的多了,损坏了的痕迹,脚上一双草鞋,倒配了双雪白的袜子。
有个胖大娘看的好笑,因此道,“哎,那学生,干什么的?”
宋福使劲的咽着口水,仿佛要滋润着自己干渴的喉咙,随即哑着嗓子道,“大娘,我来找人。”
这些年,来寻亲的可不少,听说乡下粮食收的也不多,交了税后好些人过不下去,来城里投奔亲戚,活口饭吃。
这年轻人虽穿的破烂,却是破烂的“文化衫”,因此只觉得他应该是遭了什么灾了。
事关自身,所以又有人问道,“寻人?你投奔哪个亲戚啊?是不是从乡下来的,是不是活不了人了啊?”
宋福有些拘谨,拼命的咽着口水,“劳哪位好心,讨口水喝,走了好几天了,从昨儿断了水粮,不求给口饭,喝口水润润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