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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周忍冬一家都吃完了饭,全回自己屋里睡去了。
反倒是李雪晴兢兢业业地坐在客厅昏黄的拉蜡烛下,手里针线翻飞。
那身破了洞的洋人衣服被她平铺在桌上。
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窝嘴,无声地对没跳线的地方表示开心,对手指偶尔被扎出的小痛倒也不甚在意。
周忍冬扛着满腔的坏心眼子进了屋,瞧见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唉,我说雪晴,这大晚上的,你是不是琢磨着这针线活给我挣个满清功夫奖啊?”
李雪晴头也不抬,继续缝针,一边嘴硬道。
“好歹是你这一天的战利品,万一哪天真出门用着,就不怕冬天冻成冰棍了。”
“啧,这话倒是贴心。”
说着,周忍冬走到她身旁。
“一件衣服而已,明天再搞也成。”
“那怎么行?”
李雪晴不服气地抬起头:“你可是我的男人,怎么能穿破衣服呢?再说,这可是我亲手补的,意义不……”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忍冬拦腰抱起,走向了他们的房间。
“哎,你干嘛?”
李雪晴惊呼一声,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当然是睡觉了,明天还要干活呢。”
周忍冬坏笑着说道。
这时,周迎春端着一盆水路过,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调侃道。
“哥,嫂子,你们又要按摩啦?声音小点啊,别吵到爹娘睡觉。”
李雪晴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翌日,薄雾还未完全散去,周忍冬已经扛着铁锹踏着露水出了门。
一抬头,李雪晴跟在后面,拖着锃亮的小锹,脚步慢吞吞,嘴里还不忘抱怨。
“就你,这日子过得比爷还好。昨儿一天贫嘴不歇,今儿又扯我出来干活!”
周忍冬听了,半侧身瞄了她一眼,撇着嘴乐:“这话说的,我这是给你创造劳动机会,你不谢谢我就算了,还来埋怨我,雪晴,你可是越来越没良心喽。”
这话点燃了一点小火苗,李雪晴“哼”了一声,扬了扬锹,作势要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