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伍心澜轻轻啐了一声,却忍不住笑:“歪理。”
正说话间,老牛已把一头猪按在凳子上,腾不开手,又朝门口喊:“盆呢,谁去叫了老郭,怎么人影子都没见?”
盆终于来了。
门外,一个瘦高的士兵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双手端着一个洗得发白的木盆,看样子是山里人家常用的那种。
老牛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骂道:“你小子倒是快点儿跑,再晚半分,这猪血可就要白淌了!”
那士兵讪笑着:“这不是找盆磨蹭了一下嘛。”
周忍冬接过盆,又看了眼还在凳子上扑腾的野猪。
拍了拍它的猪头,还含糊地安抚着:“好好好,很快就不疼了啊,忍着点。”
“周忍冬,看你这架势,当猪爸爸养了一辈子了吧。”
周忍冬不用看也知道是伍心澜说的。
“别废话,靠后点,免得血喷你一脸。”
伍心澜闻言一怔,正要回嘴,却发现老牛已经把野猪的脖子按得紧紧的,周忍冬单手拿刀,另一只手利索地把木盆推到了位置上,随后连招呼都没打,刀锋一闪而过。
下一刻,温热的猪血像箭一样喷涌出来,当场淋了周忍冬和伍心澜一身。
伍心澜猝不及防,先是被吓得一动不动,看着自己胸口新做的衣裳被染上大片暗红色,然后怒火从心头窜起。
“周!忍!冬!”
尖锐的声音几乎盖过了猪的哀嚎,她只觉得自己气得快要炸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怎么不先说要溅血啊?啊啊啊!”
周忍冬倒是镇定,甚至压了压刀背,确保猪血全顺畅地往盆里流淌,连头都没转过去,只丢下一句:“都说了让你靠后点,刚才的‘废话’比这重要?”
伍心澜气得够呛,但看着周忍冬那表情,更是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只能干瞪着眼。
“行吧,周忍冬,算你狠。我记住了,下次别让我逮着机会!”
他们说归说,这边的猪猪可还是在放血呢。
“别闹别闹,忍冬做事一向靠谱,再说了,这么点血,洗洗就干净了嘛。小心把你刚才那俏模样都给气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