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周围眼神灰暗下去的目光,紧了紧手中的长剑。
策马而来的日律部骑兵阵型松散,大部分只穿着破烂的羊皮袍子,行至近前还能看到袍子上东一块西一块黑乎乎的污痕,扑面而来的风也带着一阵令人作呕的膻腥。
“射!”
稀稀拉拉的箭矢冲着鲜卑骑兵射去,短短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内,两轮箭矢拢共也不过射落十来骑。
“收弓,拔刀。”
其余众人抽出环首刀静静的等待着鲜卑骑兵冲到阵前,刘二又起身射了一轮后也弃弓抽刀。
鲜卑骑兵见反抗激烈,在各落头人的指挥下分成左右两队,从圆阵旁依次策马而过,顺带把手中的骨箭射向阵内。
几骑后方而来的胡骑自恃勇力,拍马冲到阵前,挥刀砍断车马间的绳索。藏于板后的刘二抓住战机,立刻点了两名健奴起身冲出板后,持刀上刺,把几人刺落马下。正欲返身,就见漫天骨箭飞来,把三人钉在了地上。
“刘二!”
躲在板后的王安见状,眼含热泪,双拳死死的攥着,但也不敢贸然冲出阵中。后面飞驰而来的鲜卑骑兵见状,也不上前,只是依次把手中的骨箭射出。
木板上“叮叮叮”地声音不绝于耳,就跟雨点打在伞上似的。耳旁不时有健奴低沉的痛呼和婢女的惨叫声传来,却是被其中力大者一箭穿透木板,连着肢体钉在了木板上,或被射雕者一箭瞄准缝隙当场射死。
听到惨叫声,策马而过的鲜卑人愈发兴奋,仰头打起唿哨,沿着官道向着城周各处乡亭赶去。
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少,有悍勇些的健奴欲起身回击,也被当场射死。
王安和柳氏被众人护在中间,侨儿撑着木板挡在二人身前,一支铁箭射穿木板把她连臂带人钉在地上,柳氏摇了摇,竟纹丝不动,茫然四顾,到最后仅剩自己两人还活着。
已到中年的柳氏略显丰腴,眼角也爬上了纹理,但目光还是一如当年河边初见时,盈盈如水。
抬头温柔地看着王安说道:“想来霜儿这会应该安然无恙了吧?大郎出生时天象有异,定然不会有事的。”
在边地生活了快二十年的柳氏知道,假如落在鲜卑人手上那还不如马上死去,颤抖着摸出大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