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和贤功曹尚未出门,府门就已经关闭,袁敞几人自然知道,三人还有话要说。
梁诩和几人交情不深,自发回了家中,府门前只留了袁敞和张杨二人。
袁敞看向张杨低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稚叔,乱我郡者,非胡、张二人,乃府君耳!”
“汝且速归家中,宜图后事吧。”
张杨有些憋闷的站在府门口,看了眼紧闭的府门,长叹出一口气。
心想:“假使王君在此,如何会闹出这般事来,哎,希望伯羽能撑住吧。”
被奴隶簇拥着的张林怔怔的看着手上的印信,心中快速的盘算着。
“如果真有云中郡郡守真有援兵过来,万人多半是虚张声势,但两三千人大概是有的吧?”
“如今奴隶中可战者大概有七八百人,加上援军,里应外合之下,伊力奇也不足为惧,可以放手一拼,混个官位当当。”
张林的眼中泛起一丝狡黠,把塞尉印信抛给王苍,故作豪爽的大笑了几声,走上前去拉住王苍的手说道。
“不知是塞尉当面,咱们都是汉人,与胡狗有不共戴天之仇,不知大人刚刚所说的援军?”
王苍知道,有汉以来,不是关系亲近的人握手反而会适得其反,惹人厌烦,这张林自作聪明,以为自己是好拿捏的?
但脸上不动声色,笑容愈发的亲切,悄声对着张林说道。
“此刻我等皆身陷敌营,我做塞尉的我能骗你?”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二人互相有所算计,张林以为自己能讨要个封赏,心中大喜。
在二人互相拉扯间,叱干部的大帐前。
一个浑身带血的士卒跌跌撞撞的被叱干卓的亲卫拦了下来,只见那士卒厉声疾呼:“不好了,汉人攻进来了。”
亲卫面色微变,提起那士卒就往里走。
叱干卓这会儿还没睡,在帐中拿着小刀切着炙肉,大帐的中间的火堆上架着一只完整的羔羊。
一名相貌娇柔的汉人女子穿着皮袄,露出两只赤白的胳膊,素手缓缓的翻转着用木棍串着的羔羊,小滴小滴的油脂从羔羊皮肉间滴落在火堆中。
叱干卓小口品着从汉人那里抢来的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