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敞在城楼上见到这老小子的时候,这老小子已经喝得有些微醺,哼,乃公在城外打生打死,你这竖子倒是好消遣。
这披风冒雪的事情,你梁诩不来,谁来?
故而今日饮宴少了他,估摸着,这会儿已经快领兵归来了吧。
但梁诩还没等来,便先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和一位信使,而意料之外的人便是刚刚入城的呼衍兰。
作为安置在云中郡的南匈奴族群,呼衍骨都侯是有义务接受甄厉的征召来抵御鲜卑的入寇,但呼衍部没来,这是他们大大的失职。
如若袁敞未胜,郡中自然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但袁敞胜了!
今日,呼衍兰便不得不来。
提前有小吏进到厅中和众人道出缘由,等到呼衍兰进到厅中,在座众人本就饮宴许久,如今正是酒意上涌,听到小吏的话,个个怒不可遏。
刚进门的呼衍兰还没开口,便见一名精壮汉子跳出席间,呼衍兰转头看去,顿觉头皮发麻。
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娶了他亲姊的张祈!只见他大声呵斥道。
“南匈奴人世代蒙受天恩,呼衍骨都侯背信弃义,你这竖子,竟然还敢来到府君当面?”
呼衍兰换上一副讨好般的笑脸:“姐夫?”
但喝了点酒的张祈可不管这些,继续呵斥道:“跪下!”
“张曲长所言极是,跪下!”
呼衍兰心中暗自叫苦,一进来正好撞见这些人在饮酒摆宴,如今正是酒意上头的时候,怎么会这般倒霉?
“跪下!”
“跪下!”
在座大多皆是武官,性子自然激烈,坐在末席的狼魑更是叫的最欢,见呼衍兰迟迟不跪拜认错,一口汉话说得流利无比。
“匈奴杂种,跪下!”
哼,治不了汉人,还治不了你这没骨头的匈奴人不成,狼魑心中如是想到。
“你!”
见众人态度激烈,也算是情有可原,但你狼魑这头辫发太过特别,呼衍兰一眼便认出他是鲜卑人无疑,你这没骨头的怎么好意思说我?
但转念一想,确实是自家有错在先,只得开口解释道:“家翁病重,只得托小胡前来,这是家翁献上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