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之外再无大事,她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
云清絮推开门扇,抬脚迈入廊下,空中残余的冷风混杂着雪后的清冷,钻入鼻尖。
就在她开门的同时,东厢书房的房门,也被人从里面推开。
一身白衣的玄翼,恰好也被外面熏烤的香气勾引,出了书房。
从前见他,他总一身黑衣,眸光幽冷,尊贵不可侵。
如今,他换上了兄长的白衫,他比兄长要高大些,虽身量不太合适,但白衣墨发,一双凤眸睥睨间,为他的孤傲,添了几分萧索的美。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彷佛他不再是那个杀伐果断的摄政王,而是天上白玉京偶然堕凡的神仙公子,举手投足,仙姿斐然。
这样的玄翼……
云清絮眼底闪过一抹恍然。
让她觉得陌生。
下一刻,陌生变成了恼怒。
等等,他脚上穿的鞋子……
那是她前些日子一针一线刚给兄长缝做的。
除了夫君亲眷外,别说是鞋子了,就连绣好的手帕都不能轻易地让外男给抢了去!亲手缝制之物,太过暧昧。
他,穿兄长的外衫还不够,竟然还要穿兄长的鞋子?
这个登徒子!
云清絮咬牙切齿,却又不好当面发作。
只是在玄翼惊喜的眸光看过来时,眸光垂落,声音冷的跟要结冰似地:“王爷身子可好些了?民女这就去寻车子将您送回王府。”
玄翼面上的笑容僵住。
这一身衣服便罢了。
料子粗糙,款式也合身,将就穿着,只当蔽体。
可足上的鞋袜,都是柳叶刚从过来的,说是絮儿做的,一针一线皆熬夜点烛缝制,怕穿着磨脚,袜子的线头都藏在了布料里,精致又妥帖。
还是新的,云清川根本没有碰过!
听柳叶介绍时,他竟控制不住地凑到鼻尖嗅了嗅。
嗯。
确有絮儿指尖的馨香。
‘所以,只是简单的鞋袜,两个呼吸的功夫,他却穿了整整一刻钟才穿好。
穿好了,舍不得走路,磨蹭了许久,被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