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
他嘴唇发抖,声音也抖得厉害。
双手伸过去,想抱住她,却看到她手臂上被他割下来的肉时,动作僵住,再无挪动半分。
大脑一片空白。
无法思考、无法说话。
那个五岁便死了生母,在王府吃人的后院里倾轧长大,谋活路、杀王妃、掌军营、奉先帝之名扶持幼主上位、用铁血震慑朝臣、神挡杀神佛挡杀 佛、一生从不知怕字怎么写的摄政王。
在这泱泱百姓面前,在这刑台之上,看着心爱的女子被他当场剥了衣服,一寸寸凌迟,如今苟延残喘九死一生的模样,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双膝跪在冰冷的石台上,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灵魂一样。
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看着她被另外一个男子从地上抱起来,看着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抓着那男子的袖子,像个找到家的孩子一样,彻底闭上眼……
“絮儿!”
从茶楼冲过来的云清川,疯了一般爬上了刑台。
他发冠跑丢了,鞋子少了一只,右袖也断了一截。
他猩红着双目,再无从前半分从容和淡定,踉踉跄跄地冲过来,声嘶力竭地要从李渊怀里将她抢走。
“絮儿!”
“对不起絮儿,我不知那是你……我该死!”
云清川好悔啊。
又悔又恨,恨不得将自己的脸给抽烂。
去茶楼之前,行刑之前,他分明已到了刑台旁边,已经看见了那将要被行刑的女囚,那身形确实有点眼熟,可他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多留心一眼!
他早该想到的,玄翼这样的丧心病狂之辈,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早知絮儿会因为玄翼被折磨成这样生死不如的样子,他真应该在第一次看见玄翼时便一刀捅死玄翼,断了这一桩孽缘和因果,让絮儿能一生安稳!
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他不该选在昨夜烧太庙的,不该投靠连雍,不该离开絮儿没有寸步不离的陪着她……
他自小呵护视若珍宝的妹妹,他唯一的亲人,他……
云清川松开了抱住云清絮的手,他眼底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