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权之下,无人敢再提半个字。
群体的记忆,被玄翼以一己之力彻底剥夺。
玄翼虽蠢了些,却不会害她。
云清川心里叹了一声,不再多言,带着恋恋不舍的玄璟渊离开。
二人前后脚过了那二重的海棠花门,云清絮在寝殿中,就听到了玄璟渊那正在变声期的、抱怨的声音。
“宫里太医多的是,不比这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乡野太医靠谱?”
“长安街的那处宅子,朕光图纸都花了数张,都是按照她的喜好……”
……
再后面的话,云清絮听不到了。
她总觉,今日这位皇帝的态度很奇怪。
她开始回忆起与玄璟渊的数次相遇,在贡院门口公开杖责时的残忍,在韶华殿时落在她身上的惊疑不定的眼神,还有凌迟那日,耳边突然传来的少年嘶哑的声音——
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
下一刻,一股无法抑制的头痛将她淹没。
久病之人,不可重思。
她面色陡然苍白,嘴唇因疼痛而颤抖,放在锦被上的手指,倏然攥紧,却仍无法抑制那汹涌的痛觉,不可控制地惨叫了一声。
“絮儿。”
男人声音焦灼,大跨步朝床沿走来,可到了临近一尺的地方,又堪堪停下。
不敢再往前。
怕她生气。
黑暗中,云清絮能听出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本王这就去叫窦大夫……”
“不必。”
云清絮阻止了他,强撑着道:“不必叫大夫,只是看到你,就疼了。”
这话,比剜心还残忍。
玄翼比三个月前削瘦了一半的身形,险些站立不稳。
坚毅如冷锋的侧脸,泄出许多脆弱来。
一双凤眸,哪还有独坐金銮时的挥斥方遒,只剩下满目哀色。
他连出现,都是一场错。
“是我不好。”
玄翼缓缓闭上双目,“你好好养伤,我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
“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冯管家便好,他随时在院外头待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