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不同于其他的青 楼楚馆,这里面的头牌,大部分都是罪臣的妻女。
罪臣要么被砍头,要么被流放。
妻女得饶一条命,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通通进了教坊司,签下死契、官契,一辈子不得赎身离开。
因此,教坊司的这群女子们,琴棋书画皆通不说,既有风尘女子的小意温柔,又带着一丝刻进骨子里的端庄,让明州的男子们,上到达官贵族,下到贩夫走卒,都趋之若鹜。
可今日,那位在日日笑脸迎人的教坊司坊主秦娘,却仪态尽失,当众发火。
“你说什么?!这批送来的官女支出了意外,马车掉进悬崖里,所有罪奴通通尸骨无存?”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报信的杂役也觉得离谱至极,却不得不如实道:“确实……遭了难。那悬崖高约百丈,任什么东西掉下去,也是九死无生的命……”
“罪奴们死了,押运的官差倒还活了几个,他们身上的令牌和文书都派人核查过了,身份无误,现场也已派人看过了,那坠落山崖的车辙的痕迹,确实是往咱们教坊司里的马车……”
“坊主,这一批都是京里的人,如今全丢了,京城那边会不会出事啊?”
秦娘执扇的手攥着那扇柄,摇起一阵又一阵的风。
眉头紧皱,眼神阴郁,“山高皇帝远的,便是摄政王都管不到咱们教坊司来,只是人丢了事小,若惹了那位事才大啊!”
“那位可是吩咐了,说他久未回京,对故土的人想念的紧,这批罪奴送过来后,先送到堕王府中,让他挑选几个充作侍妾……”
“如今人丢了……咱们拿什么向堕王交代啊!”
杂役也一脸酸苦,跪在地上缩着肩膀,不敢搭话。
堕王玄赫权虽然是被贬出京,一辈子非诏不得离开明州,可到了这明州,王爷之身,那可是活脱脱的地头蛇啊。
别说她一个小小的教坊司坊主了,便是明州的州长府尹,都不敢触其锋芒啊……
……
明州城外,林婉如穿着一身灰色棉裙,面上抹了一层草木灰,伛偻着身子,跟个农家妇人一般。
她坐在牛车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城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