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首辅闻言,脸色铁青,显然是被顾南萧的态度给气到了。毕竟自从他坐上首辅之位,已经好久没人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了。
若不是因为此时,时家在坊间的名声越来越臭,而帝王也对他们父子表现出诸多不满,他就豁出名声不要,与顾南萧打一场擂台,看看到底谁胜谁负。
尽管药铺与冰铺,都给时家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但也没有冲昏时首辅的头脑。他明白,帝王的信任,自己及家中后辈的仕途,远远比那些金钱要重要得多。
所以今天过来,与其说是来解决铺子的问题,不如说,是来解决时家在仕途上,遇到的巨大危机。
双方你问我答,我问你答,打了半天太极,尽管一旁有庸王帮着和稀泥。对于想解决的问题,却没有丝毫进展。
最后,时家父子没能在顾南萧口中,得到一星半点的有用信息,却白白惹了满肚子气,愤懑离开了。
时府
时清臣又被自己父亲叫到书房,狠狠地训斥了一通,毕竟,若不是他在方子的事上撒了谎,也不会让时家陷入如今这样两难的境地,更不会让当朝首辅,卑躬屈膝地去与一个小辈求和。
实际时清臣的内心,比时首辅还要苦涩千倍万倍,因为在得知云溪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之后,他就开始憎恨自己。
时清臣回到自己的书房后,屏退了屋内的所有下人,他将自己的身体,重重地抛在屏风后的软榻上。脑中开始控制不住的,浮现出云溪那张娇俏的笑脸。
他伸手从枕下取出那本日记,又开始翻看起来。这一本厚厚的日记,每一页都写满了云溪对他的爱。
他觉得如今活着的每一日,都需要依靠云溪这些话,才能支撑下去。
云溪与他相守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早已习惯了云溪的陪伴。如果云溪还活着该有多好,此刻他最疲累的时候,就不会孤零零一个人了。
正在时清臣看着日记出神的时候,书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他立刻将日记重新藏起来。
然后才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问道:“不是让你们都退下吗?我这不用留人伺候。”
来人没有回答,只听一阵环佩叮当,从屏风后转出来一人,正是他的新婚妻子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