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府
时首辅的书房中,传出阵阵暴怒的呵斥声。府中的下人,似乎早就对于这一幕习以为常。
自从少家主成亲以来,或者说自打云溪姑娘被烧死以来,时家可谓霉运连连。
下人们虽然不算清楚内情,但也大概明白时家是被针对了。听说以往赚钱的生意,现在都在赔钱。
以至于家中的用度都在缩减,听说再这样下去,月银都要发不出来了。
书房内,时清臣跪得笔直,但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的真实状况。花灯会遭遇刺杀后,他一直昏迷着。
今天刚醒过来,就被风寻告知,京中传言,云溪与顾南萧合作敛财。他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父亲放出去的消息。
他这回,不求父亲能还云溪一个公道,只希望能让流言渐渐平息下去。时清臣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在要了云溪的命后,又毁了她的身后名。
时首府听完他的话,勃然大怒。狠狠地发完一通脾气后,只觉得气血翻涌,头晕眼花,此刻正一手撑着桌案,一手扶着额头急促地喘息着。
若不是因为现在罢黜他少家主之位,会让人怀疑,处置了时清臣,就是心虚的表象。他早就将这个逆子,赶回祖宅了。
父子二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许久,时清臣的外衫,已经渗出了斑驳的血迹。
时首辅看到这一幕,想起他刚被抬回府时,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样子,心中也生起了几分不忍。
到底是他寄予厚望的儿子,虽然在感情上一再犯糊涂,但他仍然还愿意给儿子一次机会。
平顺了一下呼吸,时首辅极具威严的声音响起:“为父念你过去三年中,为时家做出了许多功绩的份上,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若现在立誓,将来再不受儿女情长牵绊,所思所行皆为家族谋利,你便还是我的嫡子,也可以继续做你的少家主。
但倘若你再阳奉阴违,便收拾包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时清臣也是个有眼色的,见自己所求之事定不能成了,也没必要因此失去少家主的位置。
只沉思了片刻,他便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依照时首辅之言发了誓。
他本以为这三年以来,与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