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锦修知道自己,此生恐怕都不会有机会了。不过,他仍然为此而感到高兴,如果云溪对顾南萧足够喜欢的话,想必会因为那个男人,而选择留下不走。
有同样想法的人,还有坐在对面雕刻木雕的顾南萧。他发现自己的木雕,时常会少一两个。
他断定消失的木雕,必然是云溪拿走的。既然小丫头肯接受他的礼物,是不是也代表着,云溪已经打算原谅自己了?
现在离天狗食日的月份越来越近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但他其实心里比谁都焦急。
而且他能接触云溪最近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他不知道自己每天做的事,云溪能不能知晓,足不足以让小丫头动摇。
只是二人总是这样不见面,他终归还是没法消除隔阂。可眼下又没有任何办法。
为什么他偏偏爱上了一个,如此倔强的丫头呢?顾南萧想到这,长叹一声,又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云溪不是这样坚毅的性格,他兴许还不喜欢呢。
时家发配的日子到了,全族一千多口人,拖着长长的队伍,分别披着枷锁,被挥舞鞭子的官差,驱赶着向城外走去。
今日城中来看热闹的人不少,更有一些与时家有旧怨的人,还特意带来臭鸡蛋和烂菜叶,等候在这里,只为痛打落水狗。
他们对于时家的倒台,纷纷拍手称快。只是对于只判了抄家流放,感觉非常不满。
这些世家的子弟们,都是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人,他们欺男霸女,仗势欺人,却无人敢管。
人群中有几个人,都是子女姊妹,被强抢入府,为奴为妾的人家,是所有人中打得最欢的。
他们一边打,还一边怒骂着细数他们的罪行。如此一来,更是引得不相关的百姓们,纷纷加入讨伐大军。
云溪隐没在人群中,眼睛只定格在时清臣身上,看着他脖子上戴着木枷,脚上带着铁制的重镣。
毫无尊严地被官差推搡着前行,稍微有迟疑,短鞭就立刻招呼在他的身上,云溪只觉得心中痛快极了。
这时,云一突然出现在她身旁,低声禀报道:“主子,快随属下离开这里,顾南萧正在向这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