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一个慵懒的声音在所有人身后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会议厅门口靠着个年轻人,身材修长,穿着病号服,一双锋利的眼睛闪烁着电弧。
“老头,你活那么大岁数也挺不容易。”陈怀安盯住沙发中间众星捧月的老者,冷笑一声:“咒我是尸体?你现在就想死吗?”
…
…
十分钟前——
陈怀安看着罗海生的身体在晨光中干枯成骸骨。
他伸手将那颅骨嘴里叼着的烟头取下来。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家伙。”陈怀安盯着络腮胡空洞的眼眶喃喃自语:“总是吼着什么守护啊,救赎啊,做着那些自我感动的事情。谁会在意你?你的名字又能被人记住多久?人,就是要为自己着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好了,你灭了。”
“你他妈就是个赌徒。”他突然对着只剩骨灰的营养仓嗤笑,“用自己当筹码换我这条命?你问过我愿不愿意接这盘棋吗?”
消毒液的气味里混入幻觉般的烟草味。
陈怀安猛地攥紧生物仓的悬臂,电弧在指节间流动:“还说什么当干儿子供着你……现在我想给你上柱香都找不到尸骨!”
解剖台上散落着罗海生的灰烬分析报告。
他抓起旁边的培养皿,将暗红色的妖龙细胞样本拍在玻璃上。粘稠的组织液顺着雨痕般的纹路蜿蜒而下,倒映着他那双雷芒攒动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