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身上马,握紧缰绳,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天色渐亮。她要确定下祖母和哥哥们,是否平安,在赶去外祖家。
马蹄声在寂静的官道上响起,程锦月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她一路打听流放队伍的消息,每到一处驿站或村落,便停下来询问是否有人见过他们。每一次听到“未曾见过”的回答,难道流放队伍还未到达此处。
程锦月坐在茶摊的简陋木凳上,手中捧着一碗粗瓷大碗茶。茶汤浑浊,浮着几片粗老的茶叶,热气袅袅升起,带着一丝苦涩的香气。她轻轻吹了吹茶汤,抿了一口,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官道的方向。
茶摊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精瘦汉子,脸上刻满了风霜的痕迹。他一边擦拭着茶碗,一边用余光打量着程锦月。这姑娘虽然衣着朴素,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不凡的气质,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却深不见底。
姑娘,这茶可还合口?老板笑着搭话。
程锦月放下茶碗,微微一笑:解渴正好。老板,这几日可曾见过押送流放犯人的官差经过?
老板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姑娘打听这个做什么?那些可都是重犯,沾上可没什么好处。
程锦月从袖中取出一块碎银,轻轻放在桌上:家中有不成器的哥哥,听说被发配到金州,我这做妹妹的,总得知道他是否平安。
老板盯着那块银子,又看了看程锦月,似乎在权衡什么。他正要开口,茶摊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小娘子,唱得不错啊!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一把抓住卖唱姑娘的手腕,来,陪大爷喝一杯!
姑娘吓得脸色发白,手中的琵琶差点掉在地上。她父亲连忙上前,弓着腰哀求:这位爷,小女只是卖唱,不、不陪酒的
滚开!另一个大汉一脚踹开老人,装什么清高?在这荒郊野岭的,还指有人来救你们不成?
“老板,你们这歇脚的茶摊,还卖酒菜?”
“姑娘,并未卖酒菜,是他们几个自己带的,我这小本生意,那些人可不敢得罪。”
程锦月眯起眼睛,目光如刀。她注意到那几个大汉腰间都别着刀,刀柄上缠着红绸,这是江湖上红刀会的标志。
“这个帮派专门在官道上打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