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生死和别离再寻常不过。
她只是突然回想起来数月前和她们的相处时日罢了。
外面哭声一浪高过一浪,人群散开又聚集,叮当声作响不止。
过了许久,陶五涌和陶三之扶着崔婆子,脚步虚浮地走回。
陶五涌哭得喘不上气,将人送回后便由郭相言扶着,跌跌撞撞回了自家骡车。
“娘,节哀顺变吧,爹他们也算少遭些罪。”陶三之又累又哀,强打起精神安慰崔婆子。
爹几个走得突然,他到现在还接受不了,可人是他亲手埋的。
以后没有人会偏心偏颇 ,他也没了爹。四恩愚笨得让人气愤,可他再也无法见到人了。
“怎么就没了呢?昨晚还精神着……”崔婆子眼睛已经睁不开,只觉天旋地转,顺势坐在地上缓神。
老头子和儿子儿媳的所作所为是让她完全死心,可各自安好就行,她从未想过三人就这么死了。
陶三之蹲下身紧紧抱住崔婆子,哑着声音,“湿处毒虫多,爹他们运气不好……”
陶楚杰眼睛红肿却面如死灰,整个人被悲伤和绝望反复撕扯。
娘腹中胎儿早就没了,她宁可对着布包慈爱做戏,也吝啬地对自己不施颜色。
怨,已无处可怨。
想不通,那就不想了,或许是娘病了。
一定是这样的。
“阿禾,你都知道了吧?”帐篷里安静无声。良久,崔婆子艰难起身,望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孙女。
“嗯。”
崔婆子眼皮肿的不成样子,想到什么,用力睁开条缝看向楚禾。
可少女神情自若,半点破绽都瞧不出。
崔婆子苦笑,用力甩了甩脑袋。
看她又想到哪里去了,肯定不是阿禾,都要分开了,自是没有必要下此狠手。
再说昨晚阿禾已经狠狠教训过老头子和三房了,无需多此一举。
命啊!
“收拾行李吧,吃了早食,我们也该出发了。”
帐外刘天德大声吆喝,崔婆子也无眼泪可流。人已经死了,前事如云烟,好的坏的都过去了。
“好。”陶三之带着浓重鼻音应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