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和陶雅宸总算能插上嘴。
他们不懂什么具体危险在何处,但他们只知阿姐的话必须得听。
擅作主张,不听话的人通常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一糟老头子能顾上什么?这样,你让陆宽那小子管好各家,或者你留下来也成,总之这一趟老夫走定了。”
老头子犟起来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不过这仨小子说的也没错。稍稍松口,却是未退半步。
“唉!”
卫灵叹气,只能扭头向陆家所在方向而去。
他自是不能离开翟老,答应了迟珥,就必须做到。
“翟爷爷……”
韩安儿发急,想再劝说几句。可人小言轻,翟老压根儿就没看在眼里,更未放在心上。
总之,在卫灵叮嘱完陆宽匆匆跑回时,覃远端在棚口焦心垂泪。翟老已然收拾完毕,在林口处徘徊等着。
霍丁和田荣则拎着刀具,背着篓子紧紧跟随。
水壶吃食,油布床褥,一应俱全。
看来是要外出多日了。
好言劝尽,无能为力。只希望这几日千万别生乱子,待楚禾和迟珥回来,或者等自己回来也成。
心绪杂乱,反复舒气后眉头得以舒展。只挑了几件衣物和被子,卫灵急急与三人会合。
悄无声息,除了陆家和覃家,并未惊动他人。
出了林子,一路向东,往林木茂盛,地势低缓处而去。
拄着拐杖,在乱石中跌撞缓行。
沿着越来越宽的河流,定下大致方向。却并未顺流而下,而是斜穿草石,哪里难行就去哪里。
所幸运气不错,深山无人踏足。即使是潮湿的边缘旮旯,亦是有不少珍贵药草。
在腐叶层层包裹保护下,深埋于地的松塔还是碎裂脆响。拂开枯黄草蔓,疲态尽显的老人终于有了喜气。
双脚陷进湿泥里,翟老浑然不觉,只焦急伸手,拿过药锄后俯身跪地。
小心拨开交缠覆盖在地面的枯藤,几簇鹅卵形叶片自一众杂草中显露。刨开浮土,暗红块根渐渐于土坑中现世。
地黄,鲜地汁可退高热。
整株挖出,放进背篓,翟老继续爬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