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回娘家。”
听婆婆对着自己喊打喊杀,秦兰花知道这老婆子动了真格,她嫁进林家足有十年,还从没见过婆婆打过、或者扬言休了她们三妯娌中的哪个。
背上挨的巴掌似乎仍有些隐隐作痛,想到自己竟是三妯娌中头一个挨婆婆打的,秦兰花更气了。
这年头挨婆婆打骂不稀奇,只她们妯娌三个,凭啥这死老婆子只可着自己一个人打骂。
秦兰花心里满是不忿,但见婆婆一脸盛怒,终究不敢撩虎须,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回屋里,取出来一块深蓝色尺头。
梁青娥接过尺头,再不敲秦兰花一眼,牵起六壮,抬步去了东屋耳房。
屋里,陈秋莲正坐在窗棂下,挨着窗棂摆放的桌子上放着针线篓子,她手指上带着顶针,正一针针给衣裳锁边。
听见脚步声越走越近,陈秋莲暗叹口气,仍八方不动做着针线。
门“吱呀”一声打开,梁青娥牵着六壮走了进来。
“娘,六壮。”
陈秋莲忙叫人,又起身从炕柜里翻出一包饴糖,从中拿出一块,塞进了六壮手里,轻声道:“吃吧。”
“谢谢大伯娘。”
六壮握着饴糖,仰头冲陈秋莲道谢,他生的黝黑,这一笑,愈发衬得齿白而眸亮。
“哎,不谢。”
“乐宝哪儿玩去了。”
陈秋莲笑着道:“我从老宅回来时,乐宝正拿着小竹铲喊五壮六壮和她一块去橘子林拔草呢……”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看了眼六壮,接着道:“只三弟妹说她小腿酸痛,让六壮给她捶捏小腿,乐宝和她三婶争执几句,三弟妹不肯放人,乐宝和五壮两个这会儿该是在橘子林拔草,娘放心,我喊大毛妮和二毛妮看着他俩呢。”
方才婆婆和妯娌在院中的争执她尽收耳中,她见婆婆从进来后脸色就不大好,又怕婆婆误会自个站干岸儿观火……
她摸一摸六壮的头发,状似无意解释道:“我从伯娘家里做完饭回来,三弟妹就在骂六壮,我看不过劝了几句,三弟妹只说她教训自个儿子,不管我的事,又说六壮是她生养的,她爱咋管教就咋管教,让我只把自个的一亩三分地管好就成了,少来管她的闲事。”